溫歲禮讓蔣邵青幫她送話,送給陸佔,她從順德離職,回四季雲頂去收拾行李。
裴斯年是親眼看著她走的,走時眼睛紅透了。
“溫小姐,我來幫你拿。”
溫歲禮收了收手,她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裴先生,照顧好他,別告訴我去了哪,他這個人瘋起來,我怕他找我。”
她沒哭,反倒是裴斯年眼底濕潤開,他抹了下:“放心,一定的。”
裴斯年把溫歲禮送到機場。
陸佔有三天沒見到溫歲禮了,蔣邵青才來醫院看他,把一切一五一十交述了遍,他當場差點就暈過去,咬牙切齒。
“阿佔,你別激動,你現在身體……”
他一把甩開蔣邵青,試圖下床,剛坐起來,腳還沒伸直,人重重倒下去。
醫生進來打了鎮定針,人才平靜下來。
許是陸佔不想醒,他連著昏迷了好幾天。
傅靜被抓了,溫江南的案子徹查到底,但他行賄罪再次關押定罪,整個滬港城,像是一夕之間所有的塵埃全數落地。
滬港重點媒體點評傅家,用上的是:窮凶極惡四個大字。
傅家的倒台,牽連出不少人,也跟著一並倒下。
滬港商圈再次迎來重新洗牌的機會。
港媒報道的最後一項是:當年陸夫人阮香玉死亡的真實原因,以及陸氏掌舵人陸佔的真實身份,一時間成了全城熱點。
資本背後的那些醜陋嘴臉,鬧得人盡皆知。
康醒被陸佔以同夥罪告進局子,康家徹底瓦解,
至於沈岸,陸佔算是給他留了一條活路,沒對他趕盡殺絕。
剩下的時間,他去看了一趟覃海。
親耳聽到覃海承認了當年的罪行,覃海最終被以“故意殺人罪”判處了無期徒刑。
陸詞南是開春的第一個月走的。
阮玲芳來送完最後一程,交代他好生打點陸氏。
陸佔接管陸氏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去了韓冬升的職務,讓他滾出陸氏。
秘書進門來:“陸總,外邊天晴了,您要不要出去走走,對您的腿有好處。”車禍之後,他的腿就一直不太好。
一眨眼功夫,已經是三個月後的事,滬港城都開春了。
陸佔盯著那頁日曆,他問起:“還沒查到她的消息嗎?”
“沒有。”
溫歲禮仿佛人間蒸發般,陸佔找了她三個月,毫不誇張的說,掘地三尺都沒把人找到,一絲線索都沒有,他甚至……
覺得她是不是已經出國了。
哪怕是出國,好歹也有一些蹤跡,可她仿佛在他人生中從未出現過,以往的種種隻是一場夢。
陸佔擱開筆,把文件放在桌上:“繼續找,國內找不到就派人出國去找。”
裴斯年說,溫歲禮離開時,身上都沒多少錢。
她大概率是不會出國生活。
可隻要是有一線機會,陸佔都不會放過,哪怕是找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晚上,霓虹四起。
陸佔開著車回四季雲頂,在一條十字馬路旁,他打開車窗的刹那,看到對麵馬路站著的女人,深黑
色的春款風衣。
頭發披散蓋去大半張臉,她戴著耳機在聽歌,手裏端著一杯喝到一半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