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個月大大小小的補品往這送,倒是給我養的又水靈了不少,前幾日二姐還過來嘮嗑說我像水靈的蘿卜,倒是給春蕊笑個不行。
“春蕊,我睡不著。”我掀開床簾。
“現在不過才酉時,小姐要吃點東西嗎?”
“哎,不想吃。”我歎口氣。
“今個不吃,明天一天怕是都吃不了多少。”
這幾日身體好了之後,記憶恢複的也差不多,我原本的命運是嫁入東宮在兗王反叛的那一年死去的,究竟是如何去世的,怕是和兗王脫不了幹係。
“不想吃,這幾日吃什麼都又苦又澀。”
“那小姐便早日安寢吧,明個天不亮就得起來梳妝了。”
我重新躺下,心裏想著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腹黑?精於算計?
第二天寅時三刻,春蕊把我喊起來,我揉著眼睛,坐在了梳妝台上,一個小屋子裏擠滿了人,有嬤嬤還有來拿東西的宮女,還有大姐和二姐派來使喚的丫頭,生怕我這人手不夠。
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嬤嬤開始梳我的頭發,“嬤嬤,大概要梳多長時間?”我問道。
“快的話一個時辰,慢的話得一個半時辰。”嬤嬤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繼續給我挽著頭發。
大夫人走進房裏,那些丫頭一片片的行禮,“盈兒,你自小喪母,我也身乏多少有沒照顧到你的地方。”大夫人從跟在她身邊的嬤嬤那拿出來了兩樣東西,一個鐲子,一對耳飾。
“這個鐲子,是你母親在世的時候,她母家給的嫁妝,如今你嫁人了,也該給你了,這對耳飾,雖說不上多麼金貴,也是我們侯府曆代傳下來的,你戴著。”說罷把這兩樣放在我手心裏。
我透過銅鏡看向大夫人,心中泛起陣陣漣漪,“大夫人…”
“我知道你定要推辭,你母親與我情同姐妹,如今你嫁出去,也如同我的女兒嫁人,也為了防止你在東宮受欺負,便把你納入我的名下。”她一邊笑著一邊看著我,好似看著另一個人。
我微微一怔,這就意味著我成為了藺府的嫡女,“母親,這…”我有些糾結。
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你與你母親一樣,不喜太過招搖繁瑣,所以這麼些年來,沒把你納入我名下,也是有這層思索在的,莫要推辭。”
大夫人陪我梳完妝,給我蓋上那繡著鴛鴦的蓋頭,牽著我的手走了出去。春蕊還有大夫人給我的另一個丫頭春喜一同跟在後麵。
我透過那厚厚的蓋頭,拜別父母,還看見了沒見過的大哥和遊手好閑的二哥,“進了東宮,凡事有諸多不便,有什麼便寫信到家裏,為父替你解決。”
我向父親行了行禮,“謝過父親。”
“盈兒,你身子不好,保重好身子,一切聽太子的話。”
我行了一個大禮,向父母拜別:“女兒明白,多謝父母多年養育之恩。”
說罷春蕊和春喜扶著我走出藺府,上了那不大不小的轎子,我掀開簾子,深深看了一眼藺府的大門,屬於原身的情感在這一刻爆發了,感動、傷心還有不安充斥著我。
我拿起帕子擦了擦淚,“小姐莫要難過,聽說老爺給的嫁妝比當年大小姐嫁的時候還要多,這是給小姐你撐場麵呢。”春喜安慰我道。
我點了點頭,隨著轎子的一搖一晃踏進了東宮。
從側門下了轎子,春蕊扶著我,緩緩走進了側門,然後進了正廳,太子和太子妃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仿佛等了很久。
我向他們行了個大禮,然後是獻茶,“妾身給太子獻茶。”說罷拿起一杯茶規規矩矩的遞了上去,“妾身給太子妃獻茶。”說罷拿起另一杯茶規規矩矩的遞了上去,太子輕輕頷首,示意春蕊把我領到自己的寢宮。“妾身告退。”
穿過半個太子府,終於坐到了床上,我揉了揉腳腕,“小姐…不不不良媛,這也太寒酸了一點。”春蕊撇了撇嘴。
“做妾的自然寒酸了。”我無奈。
“太子倒是長的相貌堂堂,應是小姐喜歡的那樣。”
“沒看清,這蓋頭厚了一點。”
“良媛好好歇息吧,過兩個時辰太子才來,這個時候怕是在前廳吃酒呢。”
我點了點頭,對於接下來的洞房花燭夜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