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莫非真是惹了什麼大人物。

姚祿眼珠一轉,手攥著收起的折扇,一下一下地拍著,心下拿不定主意。

眉娘看著這僵持的氣氛,上前笑道:“都說異地的客人到了小香城就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能生兩家氣啊,今兒個我做東,請幾位貴客去西廂,可好?”

“西廂!竟然是西廂!”有人低呼。

“西廂可是有最好的酒菜和位置,而且,新人也都會第一個送到西廂……”

“西廂不是從不對外人開放嗎,不是說隻有那位爺能……”

“聽說今兒個那位爺沒來啊……”

“噓!那位爺的事情哪輪得到我們討論!”

慕百齡大方一笑,“葉老板說的是,那便多謝款待了。”

姚祿見狀,也順著台階下了,點點頭,“那便如此吧,還請姚老板快些安排才是。”

“聽說新來的青青姑娘惹人憐愛地很呢。”

青青姑娘?淩少宣直覺可能是某個極容易被騙的小蔥,可……

她應當與雪中塵回了家才是,怎麼會到了這裏?

看見姚祿那副貪婪油膩的模樣,他有些煩躁地搭上了腰間的劍柄。

事情結束,清雪眼中含著淚珠連連道謝。

“清雪這是頭一回接客,不想碰到了姚大人,他實在是……實在是……”

想到在房裏姚祿的惡趣味,清雪差點就要再一次淚淹天香樓。

“我知姑娘定是身不由己。”慕百齡安撫道,手被清雪拉著,耳上泛起薄紅。

“姑娘還是回去好生休息吧,若是有困難,也可告知慕某。”

淩少宣看著這兩人,嘴角忍不住勾起,不知慕百齡對那姑娘說了什麼,她緩緩離開時一步三回頭。

見人走遠了,他湊近了笑道,“師兄的麵皮也太薄了。”

不出所料,那紅色更深,耳朵仿佛要滴出血來。

“咳咳,少宣,我們還是盡快上去吧。”

淩少宣看著他匆忙上樓的身影,挑眉。

有好感直說不就好了。

天香樓裏的姑娘舞蹈一向都很不錯,尤其是玉嬌姑娘的玉舞容華,三尺白衣似雪,一頭青絲如瀑,白衣墨發隨著柔韌的舞姿交織張揚,樓裏沁著淡淡梨花香,惹人心醉。

誰人不知玉嬌姑娘一舞傾城。隻是自那以後,不出一月,玉嬌姑娘便退入天香樓後院,那裏幾乎都是容貌不再又不願離開天香樓的女子。

不過二十的年紀,卻選擇去了後院做起了管教新姑娘的活計,要知道,新來的女子大多是不那麼聽話的,費心費力不說,還有可能受傷。

但玉嬌進了後院,相較於從前,那些可憐的姑娘們竟然安分了不少。

“青青姑娘很快就要出來了吧。”姚祿摸著下巴,本就不大的眼睛眯起,胡子因為笑也微微顫動。

“下一場便是了。”眉娘笑道,“青青姑娘的天分很高,學什麼都快,這可是玉嬌都誇讚過的。”

天分很高?淩少宣莫名想起了在玄機城時被賣了幾兩銀子的大蔥,忽然笑出聲,這笑惹得人不明所以,隻當他也是期待著青青的出場。

隨著琴音悠揚婉轉,自頂上四個方向刷得懸下數丈白練,練上分別繡著水墨丹青四君子,低端束著上好的羊脂白玉,輕風裹挾著餘香沁人心脾,台上霧氣嫋嫋,清雅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