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
安月明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沙漏,上方的沙子不斷減少著,預示自己生命正在倒數。
為農民工討薪,已經不是他這個階段的律師會接的案子。
在自己剛收的實習律師和當事人的懇求下,他才幫忙出了庭,萬萬沒想到會因此丟了性命。
“殺人了!”
“那人要跑了!警察!快叫警察!”
“先救人吧!快叫救護車!救護車!”
周圍人推推搡搡,汽車的鳴笛聲,人群慌亂的叫喊聲齊響。
腦海裏無數的畫麵滾動,最後在定格那個持利刃把自己胸膛劃破的人臉上。
這張臉的主人剛剛就坐在自己對麵的被告席!
......
“安月明,我在大學畢業之前都不會談戀愛的,你沒有必要一直守著我一個人,我不想耽誤你。”
隱約有一陣清麗女聲,讓安月明從迷糊間回過神,但內容卻讓他摸不著頭腦。
什麼大學畢業之前都不會談戀愛的?關我什麼事?
哥們剛剛才被人捅了一刀,哪有閑情管你這兒那兒的?
這上下文銜接的都是哪跟哪啊?
無厘頭也不是那麼無厘頭吧?
哥們到底死沒死啊?
“你有在認真聽我說話嗎?”
女聲再次響起。
眼前漆黑一片的安月明,霎時間有了光亮。
“嗯......”這光亮有些刺眼,伴隨著輕哼,他視野裏的人形輪廓逐漸清晰。
一個姑娘。
這姑娘長得好生漂亮,她大致有165的身高,鵝蛋臉,翹鼻梁,紅嘴唇,眼睛清澈而透亮,柔順光滑的發絲垂落在雙肩,身上穿的白色連衣裙隨著清風輕輕飄蕩,給它的主人增添了幾分動人的清純。
憑安月明三十五年吃鹽巴的經曆,這女孩的顏值和身材都能打九分,如果她的語氣再溫柔一點,能打十分!
安月明遲疑片刻,舉起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你好,請問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作為一名精英律師應當有的職業素養,不管對方是人還是鬼,最基本的表麵禮貌工作還是得有的。
“我當然是在跟你說話,難道除了你之外,這裏還有第二個人叫安月明嗎?”
“別轉移話題,剛才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女孩雙手負在胸前,她眼裏帶著認真,甚至有點嚴肅。
安月明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有點眼熟,但實在又記不清她是哪位,瞧她這會兒的語氣,肯定是認識自己的人。
話又說回來,這地方人來人往的,車來車去的,跟醫院八竿子打不著,到底是哪裏?
他都被人捅成這樣了,還能不在醫院躺著?見鬼了這是?
安月明一頭霧水,手習慣性地伸到口袋裏摸索著什麼。
半晌,他掏出了一盒藍七匹狼,老練地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點燃。
“這煙味怎麼不對?”他看了一眼煙盒,這才發現是盒藍七匹狼。
他皺了皺眉,尋思著自己的小助理怎麼給他買這個牌子的煙,全然忘了自己身邊還有人。
一旁的女孩見狀,柳眉一蹙。
這安月明沒搭理自己就算了,居然還當著她的麵抽起了煙。
先不論其他的,這裏可是學校附近,雖說他們已經畢業了,但安月明這樣旁若無人地違反校規校紀。
成何體統?
況且她認識安月明這麼久,竟然不知道他還有抽煙的習慣。
這一點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她越想越生氣,忍不住伸手去奪安月明嘴上叼的煙。
可安月明早有準備,他輕輕把頭一偏,瀟灑躲過,稍許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女孩。
女孩也不露怯,就這樣直勾勾地跟他對峙:“安月明!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不許你抽煙!畢業證一天沒領,就一天是一中的學生,校規還是要遵守的!”
他娘的,哥們剛劫後餘生,抽根煙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