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偏冷的空氣伴著此起彼伏的鳥啼,喚醒著半身躲於赤道之下的太陽。
一位少年在這般天氣的街道上走著,愜意地打了個嗬欠,緩緩渡過一條不長的河橋,走進一家路邊豆漿攤。
正大火轉小火的煤氣灶不停的散發熱氣,這使周圍變得溫暖,讓人忍不住駐足。
兩口煮著豆漿的大鍋呼呼冒出夾著豆香的白氣,旁邊的油鍋在穿著白圍裙的老板拿著長筷子的攪動下滋啦滋啦地響,偶爾蹦出幾滴逃跑的油花。
“張叔,老樣子。”少年走到灶台麵前,對老板說道,然後遞出兩張紙幣。
“好嘞!你先擱那邊坐會,馬上好。”老板粗獷的聲音穿透了灶台的雜音直入耳中。
少年點點頭,坐到一旁沒有人的方桌上。
“嘿,你瞧人家昭源,再瞧瞧我們家那個娃兒,世界的參差就是從這來的!”隔壁穿著迷彩軍裝的大爺叼著煙幹對著麵前另外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大爺咧咧說道,隨後抽了一口煙,吐出繚繞的白煙。
少年抬頭,發現另外那位大爺笑眯眯的看著他:“昭源,趙二爺又在誇你呢。”
“啊哈哈。”昭源傻傻笑了幾聲,又說:“那您家不還有您這麼能幹的人嗎,這才顯得他沒那麼厲害。”
“說的也是。”趙二爺聽的樂嗬嗬,“今中午來我家吃飯,二爺我請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昭源抱拳致謝。
“記得把你妹妹也帶來,多幾雙筷子的事而已。”
“哈哈,說起來第一次去您家呢。”
“那不平時大爺一家在人多嗎,這會他們一家子出去旅遊了,現在就剩我和那娃兒,也是無聊。”
說著說著,另外那位大爺走到昭源旁邊坐了下來:“雖然這事兒我和你幾位大爺大娘都說過了,但我還是要再說一次:你一個小娃又要賺錢又要供妹妹讀書,實在辛苦,如果生活上有啥困難,一定要和我們說說,雖說我們囊中也沒有多少錢,但輪著請你吃飯還是夠的。”
“對,你樂哥說的是。”
“一定,一定。”
正說著,老板張叔提著打包好的早餐走了過來,放在桌上:“老樣子,兩份豆漿加蛋,四根油條兩個叉燒包。”
昭源起身提起袋子:“謝了張叔。”說著便邁開腿走出攤子,對著後頭揮手:“那晚輩先走一步,失陪了。”
“記得,中午來我家吃飯!”
“誒!”
天空逐漸明亮,昭源走在小區的路上,斑駁的灰牆長滿青苔,複古的回形花磚被風化了大部分的圖案,顯得十分有年代感。
他緩緩地走入一條小巷子中。
忽然,透過懸掛的雜亂電線的陽光慢慢暗淡下來,起初他還沒有怎麼注意,直到再也見不到陽光,同時身邊呼嘯起卷動的陰風。
他皺了皺眉,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又來了。”
話音未落,兩個綠色皮膚的怪物站在了昭源麵前,猙獰地看著他。
其中高瘦的那隻怪物往前走了幾步,將右手抬起,用力地握住虛空,骨頭哢噠哢噠發出聲音,隨後它低語道:
“交出無序之源。”
昭源見狀,轉身便跑,兩隻怪物見他逃跑,也邁開腳步追上去。
就在這時,另外一隻胖矮的怪物突然縮起四肢,變成一顆圓滾滾的肉球,而高瘦的怪物見勢踩到它的上邊,利用作用力滾動起來,快速朝昭源逼近。
眼見跑不掉了,昭源開始打起了算盤,他打算在兩個怪物到麵前的一瞬間躲開,然後溜之大吉。
“好,就這麼做!”昭源想著,做好了躲閃的準備。
可誰料到,站在上頭的怪物在接近之後突然跳了下來,瞅著昭源的後衣領一把抓住,把昭源懸到半空。
看著束手無措的昭源,怪物嘻嘻邪笑:“還想玩昨天那一招?你真是天真啊。”
“我都說過了,你們說的什麼無序之源、異變我一個都不認識,能別再糾纏著我了嗎?”昭源不耐煩地說著,不斷試圖掙脫開怪物的魔爪。
“嗬嗬,又在騙人了,烈蘇,趕緊把他帶回去給雷格老大領賞吧,嗬嗬。”胖矮的怪物變回原樣,對著瘦高的怪物樂嗬嗬地說道。
烈蘇聽完,歎了一口氣,接著用力敲了下另外那隻怪物的腦袋,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看你,一點誌向都沒有,長個腦子就知道拿點錢去花天酒地。”說著,烈蘇把昭源提到它麵前,“你想想,如果我們能想辦法把無序之源拿到的話,那別說人魔域,整個凡界都將是我們的,那時候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