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隨著一聲驚呼躺在床上的女孩猛的一下子睜開了雙眼,半坐起身,李梅驚訝的看著眼前破舊的屋子,家徒四壁的感覺撲麵而來,稻草和黃泥糊的牆壁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裂痕,屋子裏也不大也沒什麼家具,就簡單的放著一張木床和一個櫃門爛了半邊的衣櫃,還有一些破舊的雜物。
看著眼前熟悉又有點陌生的一切,李梅感到非常的不可置信,一把往手掐了一下,“啊”,這下疼痛感正提醒著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回到了小時候。
昨天晚上的李梅正窩在不足二十平方的廣市城中村的出租屋裏,出租裏的李梅三十五歲,來自西南邊陲小鎮的農村,家鄉主要以種田為主,從小家裏就很窮,對於讀書父母也不太重視,隻知道如果孩子想讀書作為父母就得支持。
李梅自己也清楚讀書的重要性,在同鄉的發小姐姐們選擇在初中時就輟學前往工廠打螺絲時,她依然頂著貧困的壓力繼續讀書,第一次高考時隻考上了本省的最好的一所大專院校。然後又選擇了複讀奈何天資如此,這第二次高考比第一次還差勁,勉強考上了本省的一個排名靠前一點的農林類的公辦大專,調劑到了英語專業,因為是公辦的大專,學費比較便宜,貸款讀完了三年學。
因為學曆低,工作也不好找,這些年李梅就一直在工廠裏做翻譯相關的跟單業務工作。三十一歲那年剛剛賺夠了老家縣城房子的首付錢。沒想到發生了一件那麼奇妙的事情在身上。“唉”李梅歎了一口氣,想想還是挺值的,看了看自己白嫩的小手,又摸摸小臉,手上的觸感感覺嫩嫩的滑溜溜的,馬上走到堂屋去,去照了照卦在牆上的半邊破鏡子,鏡中的人約莫十五六歲左右,長著一副圓圓的小臉,眼睛又大又圓又亮,眉毛沒有經過精修也很精致,嫣紅的小嘴看著一副清純甜美可人的模樣。一股子青春的氣息咋也掩蓋不住年輕的氣息。
“幺妹”,還在幹啥子,一位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嬸子從院子裏斜挎著籃子走了進來,來人個頭不高一米五左右不過身材以經有著發福的痕跡,膚色有點黑,長著圓圓的臉,雖然臉上也有些肉不過細看五官還是不錯的。
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女,臉上膚色雖有點黑不過還是能看得出來幹活後氣色的紅潤隻是汗珠子星星點點的掛在臉上,透出了疲色。
“瓜娃子喲”,“你是個悶墩喔”,日曬三竿了,還不把早飯吃咯塞,等哈子跟我下地幹活幫忙把村頭西南邊的山腳腳那裏把那塊辣子地給收了都忙不贏了噻,你老漢兒以經收了個大半了,等過完周天,後天你大哥送你去上學,順便去趕個場子,把辣子賣了。你大嫂娘家有事兒一大早和你大哥回張家壩了。今早我進去你屋頭去看你起沒起die,看你睡得正熟噻,沒die叫起你,看你上學辛苦了累了就讓你周天多睡點兒。
我回來給俊俊拿個侉兒,今早走得忙,忘給他多拿件褲,小瓜娃子又尿褲子了。這熱天又悶小娃兒皮膚嬌嫩可遭不住噻。“娘”,你幹啥子一大早就說教我啊,李梅看著年輕一些的李老娘心情也挺複雜的,上輩子三十好幾了還是不結婚,李老娘回去一直很著急,每次過年過節回家,或者打電話的時候都是在催婚。
因為這件事母女關係一度很緊張,有時候嫌煩直接掛斷電話,直到那一年全國爆發了疫情,老娘年紀大了,直接遭不住了,七十初頭一點就走了,李老漢兒走的更早點,因為有愛喝小酒兒的習慣。
六十多歲的時候在去趕場子的時候去老朋友家和酒兒,回來的時候喝多了,直接栽倒在路邊水塘子裏去了,沒有人發現,第二天還在工廠裏就接到了噩耗。比老娘還早走了十年。一想起上輩子的事兒,心裏就泛酸,眼眶忍不住就泛紅了眼淚也就跟著掉下來。“娘”, “娘啊”,我好想你噻”,說著一把抱住了李老娘,李老娘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一臉懵逼我不就出去了一小會兒嗎,平時去讀書一個月回來一次也沒這樣哭的這麼狠的。
“瓜娃子喲”你到底咋了,你娘又不是死了噻,哭這麼狠幹啥,雖然李老娘嘴上說這些,不過手還是拍了拍李梅的肩,幫她擦擦了眼淚。等李梅平複了些想到了剛剛哭了還往老娘身上撲,真心覺得不好意思了。
“娘”,沒die事兒,就是昨晚做噩夢了噻,把籃子裏的辣椒給我吧,你進屋去給俊俊拿侉兒吧,不耽誤幹活了,吃完早飯我就去地裏幫忙了。李老娘順勢把籃子遞了過去,朝著東屋走去。
李家不大,就三間屋子,一間堂屋和東西兩邊屋子,李梅睡的屋子是由李父李母的房間隔成的小房間。屋外邊是由石頭搭起的一米二左右的院牆。
院子挺大的,左邊種了挺大一片的菜地,種了兩小壟的長豆角結的不錯看上去挺多的,也種了兩小壟的黃瓜,和一小塊地的西紅柿,和其他的一些夏季的時令蔬菜,被李老娘伺候得好都長得不錯,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