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麼樣?我還能怎麼樣?!總不能把我宰了給那老矮胖子助個興吧!” 在又一次被迫加班到淩晨四點,還被甩鍋之後林喬雨終於忍不住吼了一嗓子,隨後小聲嘟囔道:“掙的這點屁錢,還不夠給他搭台子唱戲的呢!”
林喬雨是單位裏最最底層的小職工,工作五年,胸無大誌,就想著抱著鐵飯碗混吃等死,而她口中的老臭胖子正是單位的財務主任。偏偏這單位貨比人多,人比心眼子少。把誰拎出來過過秤,少說秤出來兩斤半心眼子。而林喬雨就是那種比上不很足,比下微微有餘的選手。此時,她的頂頭小領導正在看著她無奈搖頭,好在對方最終答應會替她迂回交涉一番。
也不是不想辭職,這五年裏有三次想辭職,其中兩次付出了行動。第一次,出師未捷,被領導發現苗頭,剛入職一年的林喬雨被花言巧語的勸下了。當時的林喬雨和普遍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生一樣,聽著領導的大餅,想象著美好的人生,還覺著領導那個溫暖啊,那叫一個體恤下屬!被勸下之後,又過了一年,幻想,全是幻想,都是披著狼皮的黃鼠狼,裏外都不是好東西,資本家的剝削!第二次在單位整合以後,林喬雨換了工作崗位,也有了新的領導,但是單位人更雜了,在心機方麵毫無長進的林喬雨又一次崩潰了,這次她直衝一把手辦公室,卻被大BOSS一句:“再說辭職,我踢死你!”而告終。
其實大BOSS人不錯,很能幹的一女強人。由於當時自己並未找好下家就想走,大BOSS得知裸辭的現狀,覺得林喬雨腦子不清醒,好好的鐵飯碗不要,還是太年輕了,想一出是一出的,一度要聯係林喬雨家長談談,二十多歲還要找家長,實在壓力山大,於是又擱置了。
就這樣碌碌無為的過了五年,前段時間,林喬雨向單位提出開大門的申請再次被駁回。單位論資排輩很嚴重,職稱的晉升彎彎道道很多,資曆,背景,money,林喬雨都沒有,看著單位有些老職工正事一點沒有,單位也拿人家沒辦法,所以給派個安保的活,每天看看大門優哉遊哉,還順手能晉升個中高級職稱,反觀她們這些小的累死累活,好處撈不到一點,於是林喬雨又向單位表達了,不要職稱,就想看大門的願望,就讓她這樣拿著四千多塊的工資苟到退休就成。還是不行,還是沒看清局勢,苟是人家有資曆背景的老家夥的福利,她還沒有那個看大門的資格。
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林喬雨回想自己碌碌無為的五年,不禁覺得唏噓,現在已經29歲的她還是母胎單身,“啊~~~~!”她毫無征兆的發出了爆鳴尖叫,嚇得路過的司機行人心裏都一個趔趄。
“小林呐,難過的是工作不如意嘛?難過的是同事勾心鬥角嗎?難過的是工資低嗎?難過的是沒有男人啊!”白天在單位當孫子,晚上回到出租屋還冷冷清清,連個暖穿的男人都沒有,還有8個月就30了,30歲的老處女,光是想想林喬雨都難過的想幹噦······這愛情的苦啊,啥時候也讓她嚐兩口。
日子還是要過的,看看周圍璀璨的霓虹,車水馬龍,行人步履匆匆,都是歸家的方向,林喬雨努力打起精神走向公交站。掏出手機,打開前置,還行啊,蠻清秀的一白菜,怎麼就到現在連個菜葉子都沒被拱過呢?借著月色朦朧,路燈交錯,這光線讓林喬雨自覺也是有幾分姿色的。
但是她沒考慮到一件事,之前為了學習挑燈夜讀,現在為了碎銀幾兩熬夜社畜,拱白菜的豬仔仔和她很難在一個作息上。不是在學習的路上,就是在加班的路上,機械式往複常,讓本來清秀的麵龐毫無生氣,反而生出了幾分怨氣,月老可能早就把她的紅線拿來包粽子了。
“我看姑娘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老夫與你甚是有緣,姑娘可否有興趣卜上一卦?”一個穿灰色袍子的精瘦老頭,散發著精光的眼睛盯著林喬雨神秘兮兮的道。
“沒錢!”林喬雨沒好氣的答道。
“小友,卦金隨緣,隻是在下近來食不果腹,一碗餛飩便足矣。”說著老頭指了指不遠處胡同裏的攤販。
“就這,愛吃不吃!老頭,這都什麼年頭了,電詐都翻著花樣的整活兒了,你與時俱進點行不行!”說著,把兜裏的士力架塞給老頭,轉身上車了。
“嘀,歡迎~光~臨~”林喬雨錯愕,這公交怎麼賤兮兮的,這聲音跟綜藝裏那個男明星搞怪的聲音一模一樣。轉身想找座位,隻覺得天旋地轉,心想:完!吾命休矣!加班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