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算了,不用去了。”
護衛疑惑的邁回了步子,陶應當然沒有必要向一名普通的護衛解釋,他隻是在郡守府中一邊思考,一邊緩步前行。
陶應是陶謙的兒子,他們都是揚州人士,陶謙在揚州也是很有名望的,手下的軍隊也大部分都是丹陽人,對於陶謙,江東人士還是很有認同感的,所以陶謙能夠兵不血刃的得到揚州六郡中的五郡。
作為陶謙的兒子,按理來說應該也是被江東士族所認可的,但自己到吳郡上任半月吳郡的幾家名門望族卻遲遲不來拜訪,這就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那就是陶應並沒有被江東的士族所認可!
孫策當初是靠著殺戮江東群英起家的,靠著自己打下了江東,但結果也是悲慘的,就是被許貢的門客所刺殺,直到後來孫權與江東士族妥協,才換來了吳國多年的平穩,但結果就是毫無進取之心,慢慢的走向滅亡。
自己不可能像孫策那樣誅戮群豪,但也不能像孫權那樣向士族妥協,自己手下的文武沒有一個是本土人士,除了孫乾是北海人,魯肅是東郡人剩下的全部都是徐州的名士!竟然沒有一個揚州的本土人,江東的士族想來應該並不是對自己不滿,而是對這些非揚州的文武占據了陶應集團的主導地位而不滿!家國天下,先家後國最後才是天下,這就是士族,他們希望能夠在任何的集團中都能占據主導地位而使自己的家族獲益,想到這裏陶應就放下了擔心。
既然士族已經對自己發出了無聲的不滿,自己也沒有必要去上趕著士族,畢竟自己手裏有軍隊,有張昭為首的外籍智囊團,隻要打敗了嚴白虎,不怕士族不向自己妥協,不過到時候也可以重用這些江東的士族,也可以對張昭等人做一個牽製,畢竟平衡才是帝王心術的王道!
這不是對張昭等人的不信任,而是為了維護一個君主領導地位的必經之路!任何一個明智的君主都不會讓一家獨大出現在自己的集團之中。
想通了一些,陶應就踱著步子走回自己的居所,畢竟士族不是眼下的敵人,隻要肅清了吳郡的山越盜賊,還怕這些士族不向自己妥協嗎?
嚴白虎才是眼下的大敵,這些山越的組成很複雜,核心乃是百越族的後裔,後來也有部分不堪忍受官吏和地主壓迫的漢人加入。他們一般以宗族為單位,而且他們不是原始部落,他們知道如何種植穀物,而且還會開采銅鐵礦,並且冶煉農具和兵刃。他們對外自稱山民,顧名思義就是居住在山中的民眾。他們平日裏種植稻穀,到了荒年則靠下山搶掠漢人為生。由於他們居住在山中,野獸出沒生活環境比較惡劣,因此民風比較彪悍,族中男子幾乎人人習武,戰力頗為強悍。
山越在江東分布廣泛,主要集中在丹陽,會稽,吳郡,豫章等地的山中,這些大都是丘陵地帶。曆史上他們曾經多次反抗孫氏在江東的統治,從孫堅開始,孫家就開始一直不停的征討山越,將其壯年者編入軍中,其餘充入民籍或是屯田,到了後來甚至將征討山越作為增加人口與兵源的重要手段之一,經常能夠看到某某某帶兵討伐山越,得兵眾數千,人口數萬,山越藏民數十萬,不服征召,不納傜賦,不接受政府管理,有這麼幾十萬人在無政府的狀態下,很容易出亂子,不過好在這些山越沒有統一的領導者,很容易將他們個個擊破,眼下隻有先穩定江東的局勢才好向四周擴張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