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後院燈火通明,一群陌生人從院外闖入。突如其來的秦月心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睛,待到完全適應光亮後,抬頭打量著眼前的眾人。
站在中間的是一名紅衣男子,長袍的正中央用金線繡著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夜風吹來,仿佛要將那男子單薄的身體吹跑,偏偏他還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樣,手裏拿著一把紙扇,故裝風雅的扇著風。
一雙眼睛黯淡無光,眼窩深陷下去,青黑色的眼眶在他那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上格外的顯眼,顴骨高聳,雙頰深陷下去,看起來就是一個灑色沒有絲毫節製之人。
不,應該說他根本就不是像人,活脫脫就是一個剛剛從地獄爬上來的病鬼。
此刻,這像鬼一般的家夥正一邊扇著扇子,一邊高高抬起下巴,眼神極為輕蔑地看著秦月心。
在他身後的四個人,個個舉著火把,神情凝重地圍在男子的四周。
“我家開的是醫館,眼下夜深人靜,你們打架也不應該來這裏吧。”秦月心臉色一沉,推開門來到後院,凝聲道。
“那四個中年男子已經達到了三重武尊,小心。”離恨雪冷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小聲提醒。
聞言,想著這些天在周圍出現的許多武尊強者,秦月心不由在心裏腹誹一句:“什麼時候開始武尊也成了大眾貨了,一抓一大把的。”
此時,那個紅衣少年招了招手,一把石椅憑空出現在其中一人的手裏,輕輕放在了紅衣少年的身後。少年極為自然的坐了上去,轉過身來,視線將秦月心從上到下打量一番,鼻孔裏嗤了一聲,張開嘴吐出一口黃色濃痰,接著堆出一臉高傲地假笑,道:“你便是這半個月赤陽城的風雲人霧呀~單單就相貌而言,和本少爺想像中的差遠了。”
那可真是太幸運了。要是本小姐打扮得風流倜儻,萬一被你這個家夥看上了,那才是本小姐的悲哀。秦月心覺得當初聽師傅的話,弄出一副平凡的樣子,果然是無比正確的。
不過,這個家夥身邊還帶了極為稀奇的儲物空間,看來這回是來了個肥羊了。心裏樂開花的秦月心表麵上仍然是秀眉緊皺,歪頭看著看這個紅衣公子,又看了看地上那一團黃痰,臉色陰鬱了起來,聲音裏帶著一絲厭惡地情緒:“那都是街坊鄰居寥讚了。”
“本公子姓完顏,家住赤陽城中心。”完顏公子報上姓名,神情倨傲地盯著秦月心。
“原來是完顏公子,現在已是深夜,醫館已經打烊了,有事明天請早。”秦月心抬手一揖,指著院門道。
那位完顏公子似沒有料到秦月心再聽到他的姓氏後是這樣冷淡的反應,從未被人如何不禮貌相待的他臉色一變;隨即似想到什麼般忍了下去,翹起二郎腿說道:“挽歌大夫真會說笑,整個赤陽城誰人不知,你的醫館隻在深夜開門,本公子這才特意現在過來,怎麼又變成打烊了。”
顯然對這個解釋不怎麼開懷,完顏公子看著秦月心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怒意。
“看不了。”秦月心以完全沒有看出對方生氣,一擺手,冷冷地道:“大夫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什麼病在我麵前都沒法治,完顏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
唰地一聲,完顏公子手中折扇一收,枯瘦如柴的臉上閃過氣憤之色,“從來沒聽過大夫心情不好就不會治病,挽歌大夫莫要在本公子的麵前說笑話。”
“看到這東西,好心情立即惡劣至極!什麼醫術用藥全都亂成一鍋粥全忘記了。”秦月心抬著頭,邊沿看也不看的用腳尖指著地上那一團惡心的東西,神情極為厭惡地道:“不管他人如何,本人可是一個擁有極度潔癖之人。”
完顏公子一怔,那雙細若長線般的眼睛眯起,打量著秦月心半天,聲音陡然提高幾度,“你的膽子真大,既然敢在本公子麵前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