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知？那是什麼東西？
明蕪直接將養魂玉裏的張喆放了出來。
此時的張喆雖不至於魂飛魄散，但那副樣子也算不上好看。
身體可以用支離破碎來形容，隻有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還能依稀看出曾經的樣子。
“他……”
裴皎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死了。”
明蕪言簡意賅，“被你的同伴推向喪屍群。”
“啊？”
裴皎皎愣了好一會。
“這是誰？”
她問道。
明蕪：“……”
她宕機了好一會，才重新組織了語言。
“你們少了的那一個人。”
“張喆？他真的死了？”
裴皎皎瞪大了雙眼，顯然是不敢相信。
好一會她突然反應過來，“你剛剛說他是被我的同伴推向喪屍群的？是誰？”
“葉軒。”
明蕪想了想，男主是叫這個名字吧。
她其實也沒想著告狀，當時拘魂也是順手。
不過現在看裴皎皎的反應，她拘魂好像拘對了？
裴皎皎一開始是不敢相信的。
但當她親眼看到明蕪用靈氣為張喆修補魂魄時，她不由得信了幾分。
在明蕪的手段下，張喆的魂魄一點點恢複，不似之前那樣可怕，已經能看出來人形了。
“人死後，都會變成這樣嗎？”
裴皎皎忍不住問道。
明蕪的動作一頓，肉嘟嘟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不是。”
她故作高冷。
“那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意外。”
“什麼意外？”
“……你的話有點多。”
“啊，不好意思，我打擾到你了嗎？”
裴皎皎連忙道歉。
明蕪抿了抿嘴，沒說話，但那眼神明晃晃的寫滿了控訴。
這人怎麼非要刨根問底。
裴皎皎見狀，隻好安靜了下來。
沒有了裴皎皎的打擾，明蕪很快修補好張喆的魂魄。
魂魄還維持著死前的樣子，脖子上的血洞正咕咚咕咚地往外冒著血。
張喆被喪屍一口斃命，其實死得也不算太痛苦。
隻是被信任的人親手推向死亡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明蕪拘魂時，還能看到魂體縈繞著的怨氣。
尋常人看不到魂體，就算是修士，若是沒有修習此類的法門，也是看不見的。
但是明蕪給裴皎皎開了眼，所以她不僅能看見還看得特別清楚。
“你們聊。”
明蕪將張喆往裴皎皎麵前一送，自己飛身一躍就又回到了倉庫頂上，留下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裴皎皎咽了口唾沫，“張、張喆？”
“是葉軒！是他害死我的！！！”
看清麵前的人是誰之後，張喆原本快要消散怨氣竟開始暴漲。
張喆失控，原本還算正常的麵容變得扭曲起來。
“葉軒！葉軒！！你害我！！！”
他張牙舞爪地撲向裴皎皎，卻在即將接觸到時被一道力量拍飛。
裴皎皎的尖叫聲卡在喉嚨裏，眼睜睜看著張喆再次變成一攤爛泥。
驚恐之間，明蕪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抱歉，我不知道他會這樣。”
明蕪撓了撓臉，為剛剛的做法感到懊惱。
明明魂體上的怨氣已經快要消散，怎麼會一瞬間就暴漲了呢？
普通鬼魂無法觸碰人類，但怨氣衝天的厲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