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遙同卓蕭說好，次日一早便把桂嬤嬤請到石府來教自己一段時間，於是高高興興的又買了個算盤回去。
石玉川推門進去，海棠已經端了百合蓮子羹過來，帶有幾分討好說道：“奶奶說怕三爺下了朝回來餓，一大早便叫廚房小火慢燉，煨到這會兒正好。”
秦遙瞪大了眼，瞧著海棠麵不改色的胡說八道，有些震驚。她分明記得這是個老實巴交的小丫頭呀！
石玉川“嗯”了一聲，沒伸手去接，他不大喜甜食。
秦遙擰過頭來，順著海棠說道：“我聽孫嬤嬤說你幼時嗜甜，那可不好，這個我少放了些糖，你試試看？”
石玉川一怔，遂點了點頭，接過碗，用瓷勺小小的舀了一口，嚐了嚐，是不太甜。
秦遙也擱了算盤，接過海棠遞過來的小碗捧著，感歎道：“這天寒地凍的，喝點熱和的下肚，渾身都暖洋洋的了。”
石玉川被她這麼一說，倒也感覺身上暖了幾分，瞧見秦遙依舊是那副渾身毛絨絨的模樣，隻覺得好像到了永安城以後，她都是這副模樣，問道：“你好像極怕冷？”
秦遙聞言又縮了縮脖子，將碗遞給海棠，吩咐道：“再來一碗。”這才答道：“這兒的冬天，比起通關鎮還冷。還動不動就下雪。”說著眉頭都皺成一團了，看上去有些嫌棄。
秦遙一連喝了三碗，才感覺四肢都暖和了，伸展了一下肢體。側目瞧著石玉川一副霜打的茄子似的模樣，說道：“今兒我從西市回來的時候，瞧著西河街那邊亂糟糟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海棠端著簌口水過來，接話道：“聽說好像是官府拿人。”
秦遙一臉八卦的湊了上去，“拿人？可知道是拿什麼人呀？”繼而惋惜道：“早知道我就早些出來的，說不定就能瞧見場大熱鬧。”
石玉川聞言，也擱了碗，眯著眼道：“你倒是真喜歡瞧熱鬧，小心給自己瞧進去。這永安城裏，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兩個貴人。”
秦遙吐了吐舌頭，沒在接話。熱鬧當然是要看的，自己在永安城裏也沒個幫手能幫忙四處打聽，可不得自己多留心了。
“你去西河街那邊幹嘛？”石玉川挑著眉問道。他隻知道自從出了年關，秦遙便一頭紮進了莊子裏，恨不得能歇在莊子裏，今日竟還能騰出功夫去逛西市。
秦遙這才將自己給慶豐樓供雞的事給石玉川說了，說完一臉緊張的說道：“目前莊子裏就這一個進項，還抵不夠開銷呢。”
石玉川懶得搭理她，琢磨起方才秦遙說西河街亂糟糟的。那殷王在永安城的府邸可不就在西河街尾嗎。
今日在朝堂上，皇上雖說隻發落了殷王的使臣，可私下怕是已經命廷尉司將此番殷王派進永安城的人，全都拿下了。
石玉川一琢磨，“唰”的站了起來，說道：“中午不必給我留飯，我同陳書吉還有十二郎約了去吉祥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