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草垛上不能動彈,呼吸一下都會痛,我覺得眼皮沉重竟一下睡了,再次醒來約是一個時辰之後了,我仍覺得身上疼痛難耐,待到清醒些了,我才開始仔細觀察這牢房,牢房結構並不牢固,卻是很大,有多間牢房,中間就是一條廊道,廊道兩邊都是牢間,牢間之間皆用木柱隔開。
“為何一土匪山寨竟有如此大的牢房?”我心生納悶,
“公子…”
我聽到有聲音傳來,聲音倒是清脆,隻是略顯怯懦,我欠了欠身子,尋聲望去,聲音是旁邊牢間傳來的,我看見一人蹲在那裏喚我,我用力翻了翻身,好讓自己趴在地上,這一翻又讓我身上的傷開始疼痛,我猛咳了兩聲,緩了好些時刻才沒那麼疼痛。
“公子…”那人又喚了我一聲。我伸出右手掃開擋在我眼前的幹草,用指尖勾著地縫又向她挪了些我才看清她,是一女子,容貌平平,頭發淩亂,一身破敗,麵容憔悴饑黃,像是被關在這有些日子了,而她的手腳,竟都拴著鐵鏈。
“可是姑娘喚我?”我努力的問到,她一聽到聲音便又往柵欄這撲了撲,弄得她身上的鐵鏈嘩啦的響“公子。公子。”她依舊喊著,隻是完全沒有對準我所在的方向。
“姑娘…”我又努力喚了聲。
她這才聽對方向,朝著貼近我的這一方的牢欄摸索過來,我這才發現,她竟是個盲女。
“公子…!”她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我想回答她可是卻隻能是一兩聲悶咳。“公子似乎傷得很重!”她的手穿過牢欄在我這邊摸索著。
“你…要幹嘛?”我問她。“公子能否把手給我?我替你瞧瞧傷得如何!”她的手依舊在摸索著,而現在這距離若是我不伸手,她定是摸不到我的,我不知為何這牢中有這樣一個奇怪女生,許是覺得她沒有惡意,我竟慢慢的將手伸了過去,她的手一觸到我的手就一下握緊了,先是用指在動脈處探了探,後竟又揚起放在她的耳邊聽了聽,我從未見過如此的把脈法,覺得驚奇。
“公子好像傷得很重。五髒六腑皆受過重創,公子如何被關入這牢中的?”她將我的傷說得詳細,所幸她眼盲,不然見到我的傷腿斷臂,她定會驚歎吧!聽她一問我關進來的原因,我不由的想起了若兒,心中一陣悲傷,引起血咳連連
她見我不語,便又說到:“定是那賈霸吧?”我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他從不將男人關進牢房,這牢房隻是他用來關押他擄來的女子的,這一次為何將你關進?實屬怪哉。”她又在那說了。
我也終於明白這牢房是何用,一聽她說擄來女子全關在此,我又是不能平靜了:“這些擄來的女子後來呢?為何這牢中…如此冷清?”
後來…被他蹂躪得厭煩了就殺的殺,賣的賣。這牢中倒是還剩些女子,不過被關在靠前些的牢間罷了。”
她說得平靜,我卻禁不住的亂想:“若兒…”我該怎麼辦?該如何是好?又是一陣怒火攻心,我一口鮮血噴出,身體痛得蜷在地上,我的右手還被她握著,許是她感到了我的異樣,她手中一使勁,我竟被她扯近了數尺,她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我感到咳得越發凶猛,無法克製。她順著我的右手用雙指向下刮去,刮到腋下之後又一個急轉使掌在我小腹往上逼,我感到有異物上湧,她慢慢逼到胸口然後使力一按,我又是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隻是這一吐,我覺得呼吸順暢不少,咳嗽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