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酣暢淋漓的纏綿結束。
林西然伸出手，小心翼翼試圖輕擁背對著自己的男人，下一秒，蕭雲肆卻利落起身，跟她拉開了距離，披上鬆散的睡袍，坐到了沙發。
“啪嚓”一聲，他點了根煙，煙火明明滅滅，升騰的煙霧拂過他鋒銳的眉眼，眼底一片冰涼的看著她。
明明幾分鍾前，他們還做著最親密的事情，情動至深，歡愉且熱烈。
好似除了那做那事兒，鋪天蓋的熱吻落下時，蕭雲肆對她才是有溫度，不會冷冰冰。
林西然撐著疲軟的身體起身，溫順乖巧的從抽屜裏拿出避孕藥，當著他的麵，吞了下去。
蕭雲肆不會允許她懷上孩子。
每次都要看著她吃下避孕藥才能放心。
“下周末，你不用來了。”
蕭雲肆垂眸，冷著臉蘸滅了手裏的煙。
林西然愣了愣。
她跟了蕭雲肆三年，每周末她來朧月灣陪他幾乎成了雷打不動的規矩。
所以，他終究是玩膩了嗎？
不知為何，林西然泛酸的心緒之中，卻隨之漾過一絲釋然。
“馨兒醒了，下周末我要跟她訂婚。”
蕭雲肆麵無表情的宣布。
林西然的瞳孔猛地一縮，心像是被灌進寒涼的冰，整個人好似僵住了，她緩了緩，囁喏著唇僵硬違心的說了一句“恭喜。”
“你很失落？”蕭雲肆像是很隨意的張口一問。
林西然強行壓下了心頭的灼灼刺痛感，故作輕鬆的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有，那麼以後，我是不是都不需要來了？”
她盡量保持著冷靜，不讓自己的語氣透露出一絲的不舍。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蘇醒了，她這個替代品理所應當會被拋棄。
卻也想保留最後的體麵。
離開她來提，不必等他開口趕走。
“簽的合同兩個月後到期，你沒權利要求提前走。”蕭雲肆冷聲提醒她道。
林西然沉默片刻，溫順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整整三年過去，她跟蕭雲肆的關係依舊同那份秘密情人協議表述的一樣，白字黑字條條款款都寫明了這是一場純粹的利益交換，不參雜任何私情。
可偏偏那份見不得光的協議，在三年前，卻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時，相依為命母親出了車禍住進ICU，她一個剛上大學不久的學生根本負擔不起高昂的醫藥費。
她絕望跪在ICU前失聲痛哭，無助祈禱上天。
蕭雲肆出現了，他眸色沉鬱的看著她的臉，仿佛是在透過她的眉眼，凝望著另一個人。
他說，她的樣貌跟他出車禍變成植物人的初戀有幾分相似，讓他動了留她在身邊的念頭。
就這樣，她簽下協議，他幫她掃清經濟難題，讓她媽媽活了下來，而她努力化作宋馨兒的影子無名無分的伴他度過，每一個他思念摯愛的孤寂夜晚。
天亮，手機屏幕上跳躍出銀行賬戶入賬十萬的信息。
蕭雲肆對她這個玩物一向很大方，三年來的轉賬大大小小加起來超過千萬，但林西然始終把錢放在卡裏，沒取用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