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麼抓你？這你應該知道吧？”文恒直接進入正題，他不想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他知道詢問時間是有限的。
“聽說……”老乞丐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死了九個叛徒哈？”
“叛徒？”文恒追問道。
老乞丐用黑手抓著油膩膩的長發，點點頭，“嗯咧，那九個叛徒是我開除丐幫的咧，因為違反丐幫法則的！誰曾想到咧，他們剛剛離開沒多久，就莫名的死咧，最後還讓老乞丐背著黑鍋，當天我明明在家咧……”
“丐幫法則？”文恒饒有興趣的問道。
老乞丐的黑腳忽然抬上桌子上麵，用手猛地搓著腳上的黑泥，然後放在自己的鼻子前聞著，“嘿嘿，哈……”然後才說道，“丐幫法則是俺定的咧，就是因為他們到處坑蒙拐騙哈，有違丐幫精神！同時他們還屢教不改，真是爺爺我的錯咧！”
文恒看著老乞丐的動作，略帶笑意的問道，“你除了在你們家裏，嗯……就是那個垃圾站，應該也經常去別的地方吧？我不是說行乞！”
老乞丐被文恒疑問，愣了一下，“哈子意思？不相信老乞丐咧？”
文恒用手指著老乞丐腳底的一層黑色厚泥，耐心的說道，“你看哈，這堆黑泥的顏色分好多種，而垃圾站的顏色應該是黑色，如果您老人家哪裏都沒去的話，應該隻是單單一種顏色，但您這個呢？去過很多地方吧？如果用科學儀器做測試的話，應該能分析出來什麼的，畢竟每個地方的土壤是不同的……”
“哈哈，被你看到啦！律師小子你真是耐心呀，哈哈”老乞丐大笑著把腳拿了下去，再用黑指甲剔著牙，似乎在品味，“對呀，還略帶鹹味呢，俺們每天還要乞討嘞，當然去不同地方了”老乞丐停頓了一下，然後眼睛一轉，他想到了文恒剛剛說過的話，於是說道，“儀器檢測是啥子東西？隻是我會對每個逃脫管轄的乞丐進行監視的，話說前天我也是遠遠的去看了看他們……”
文恒看著老乞丐，似乎這狹小審訊室的味道並未給他造成困擾，隻見他笑著問道，“那裏也是你的底盤吧？”
“是咧，這整個城市都是我的底盤咧，所有乞丐都會聽我咧，哈哈！我就是國王咧……”老乞丐越說越興奮，語調越來越尖銳，文恒甚至在他的語氣中聽出指點江山的味道。
“咳咳，抱歉打擾一下！我們律師呢，不太喜歡謊言……”文恒看著老乞丐安靜下來後，然後說道，“不屬於你們丐幫的人，但在你們丐幫的地方乞討？應該交保護費吧？不得不說，坑蒙拐騙來的錢非常多的……”
“你胡說什麼啊！！！”老乞丐聲音突然變了，變得就如破舊的喇叭聲一樣的難聽，“老乞丐我才不是這樣的人咧……丐幫規矩，絕不內鬥！”
砰！一雙大手用力的啪下鐵桌，是文恒的手，隻見他再次微笑著搖搖頭，“前天死的兩名乞丐？似乎是被嚇尿了……而你的腳底下，應該是還有著那兩人排出的尿液殘餘，千萬別跟我說不是他們的，現在的科技絕對可以做尿液的對比分析！”
“不！不！不是我咧！絕不內鬥的咧咧！”老乞丐絲毫沒有剛剛那種說話的神氣，而是渾身顫抖如冬天般的老鼠，膽小、無知。
“讓我猜猜哈……”文恒頓了一下，冷靜的看著那顫抖的老乞丐，微笑著說道，“那天你擺脫了其他乞丐，去找兩人要錢，結果兩位乞丐看到你後，竟然害怕起來不由自主的小便**，而他們的小便透過布單連接地裏，隨後讓兩人相繼觸電僵硬，而你呢？由於拿錢時候撤走及時，尿液尚未滲透地裏，所以並未造成觸電，我想這應該就是警察抓你的原因之一吧？我知道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意外死亡，但他們也不是你殺的，所以你的官司我接了，你要想的就是怎麼跟你那群兒子們交代吧……”
“蒼天大老爺咧！我錯了！以後我絕對不辦壞事咧！絕對不在那麼貪錢咧！”老乞丐的尖銳哀嚎聲音穿透了審訊室，讓原本在外麵看守的民警渾身一震，他趕忙打開鐵門，一股更為濃烈的惡臭向他襲來。
“民警同誌，這人交給你了，我詢問完了……”文恒直接起身走出審訊室，他知道即使現在再做詢問，也不會有什麼滿意的結果了，“對了民警同誌，謝康大隊長去哪裏了？我估計一會要去找他，詢問一下案情……”
“嗯，我想想……”值班民警站在審訊室門口思考良久，然後說道，“應該是四季別墅吧，他們離開時候好像是這麼說的……”
四季別墅？又是四季別墅？樂念之、陳總嗎？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呢？！或許一會我就知道了！
文恒心中默念著，不知不覺間他的右手拇指與小拇指再次觸碰在一起，然後他抬頭看向已經打開著門的審訊室內，喃喃的說道，“民警同誌辛苦了，回家又要洗三次澡，這麼大的警局，除文員外，竟然隻有你一個人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