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澤的對麵，文天師臉色緊繃。
一位婦人趕忙拿起毛巾，幫他擦拭胡須上的湯汁。
啪！
文天師拍了一下桌子，死死地盯住白澤。
餐廳頓時安靜了。
一邊是天師，一邊是貴客，這兩人要是鬧得不愉快，藍家會不太好看。
“你看，這真是不小心了，快快幫文天師擦幹淨點。”
藍振邦站了起來，想要幫忙打圓場，卻被文天師抬手製止。
文天師眼神一冷，將精神力釋放，朝著白澤探了過去。
幾秒鍾後，他收回了精神力，搖了搖頭：“平平無奇，平平無奇。”
說完，他起身離席而去。
藍振邦知道，文天師剛才是動用了相人之術。好在他沒有生氣，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
藍火舞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天師，不可能吧，要不……您再看看？”
“二小姐，不必再看了。”
文天師直接回絕。
他相人從來隻看一次，從來沒有失手。
他說不必再看，那就是一錘定音，藍家老爺子來了也沒用。
“咦，不對，他身上氣息的很奇怪……”
天師臉色一怔，忽然想到了什麼。
那個少年，身上的氣息不像人類。
而這種感覺，他隻在除了人類之外的生物身上看到過。
比如說凶獸。
凶獸跟人類一樣，身上具備一定的修為，但它們跟人類的氣息是不同的。這種區別很微妙，但對於一名望氣師來說，稍稍凝聚精力，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
怎麼會有這種情況？
文天師停下了腳步。
他也不敢確定剛才那種感覺，轉身望著白澤的背影，第二次將精神力探了過去，臉色越發顯得驚疑不定。
“這是什麼怪胎？”
文天師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沒有半點人類氣息。
“文天師，怎麼了？”
藍火舞趕緊問道。
“非人，非人哉！”
文天師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怎麼會存在這種非同尋常的生物？
他到底是人是獸？
餐桌那邊，白澤正在自顧自的吃著飯，對身後的一切毫無察覺。
“難道說，他是古籍中記載的……先天道體。”
文天師喃喃自語，眼眸中閃過一絲陰冷。
如果真是先天道體，那本天師可就撿到唐僧肉了。
想到這裏，文天師轉回了餐廳，不動聲色地坐到了白澤的對麵。
“文天師，剛才不好意思啊！”
白澤一臉歉意地笑了笑。
“嗯。”
文天師微微點頭回應。
白澤心中釋然，繼續幹飯。
不愧是天師，氣度不凡，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文天師卻盯著白澤打量起來。
看這人模樣，不過十七八歲，應該是還不知道自己是道體。
真是俊美少年呐！
真是一副極品血肉啊！
真是祖師爺賜給我的無上機緣啊！
這副血肉拿來煉丹，助我打破桎梏，太完美了。
天師內心愈發興奮，他的五官也變得猙獰起來，眼神中充滿了嗜血的貪婪，竟與那一尊尊的石像有幾分相似。
此時的白澤，正在吃低頭啃羊排，似乎並沒有注意什麼異常。
為了弄清楚究竟，文天師決定探一探對麵的識海，如果能進入識海窺探查記憶，所有的疑問都會迎刃而解。
這一次，他雙手掐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