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怎麼和父皇一起哄我啊?”廖啟鈺一進門就看見束著胳膊忙活的江謹安,有些忿忿不平道。江修謹被他的表情逗笑點了點他的鼻子語帶戲謔道:“生氣啦?”廖啟鈺隻肯埋首到江修謹頸首,不肯抬頭。
“謹弟別逗他了,一會兒啊,該撅著嘴生氣了。”又語帶戲謔的衝著殿內喊道:“然兒,你弟弟來了,還有你舅舅,快出來。”
廖啟鈺聽到這話,趕忙從江修謹的懷裏掙脫出來。順帶整理了一下著裝。生怕丁點不入小祖宗的眼,就要被無情屠戮。
一語未了,隻聽見殿內傳來一聲清冷的女聲道:“還知道有我這個姐姐啊。”隻見一個少女從裏麵走了出來,少女生的肌骨瑩潤,青絲綰成蛇形,頭戴白玉簪。眉目間帶著一股清冷孤傲,一襲月白色雲紋襖裙,更襯得恍若巫山神女。
少女正是廖啟鈺的長姐廖婷然。
廖啟鈺看著柳眉倒蹙不似往常神色的廖婷然,心下一突。他真的不是故意不去找阿姐的,昏迷了好幾天,然後一堆事纏身,就給忘了。
還沒等想到什麼說辭,讓廖婷然不生氣,熟悉的疼痛就襲來了。
“阿姐,我錯了,我不該不來找你的,快放下我的耳朵好不好,真的很疼,而且這也不符合規矩啊,阿姐你不是最重視規矩的嗎?”
“還貧,我是因為這個揪你的嗎?”
廖啟鈺揉了揉被揪疼的耳朵,抬頭看著廖婷然,那雙往日冷漠的眼睛沒有往日的平靜,眼裏隻有對他的心疼。廖啟鈺扯了扯廖婷然的袖子,廖婷然蹲下來,廖啟鈺抱住她的脖子安慰道:“阿姐,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不該瞎跑出去的。阿姐別自責了。”
感受到肩頸裏的濕意,廖啟鈺有些手足無措,廖婷然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都是一派的與世無爭。似乎所有事都與她無關,父皇親賜的駙馬被殺,還是幫助自己被囚禁,甚至在刑場的時候,阿姐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唯一一次情緒波動還是自己不願意牽連阿姐,阿姐為了將能調動公主府的衛隊全數給了自己而發火的時候。
“這次長記性沒有,不許到處亂跑了。”
“知道了。”
廖婷然起身,又回到了往日端莊優雅的模樣,忽視眼角的微紅的話,江修謹和江謹安看到兩姐弟又和好如初,也就放棄去安慰的想法了。
剛過片刻,宮外就聽到吵嚷聲。
“朕說了,下次讓你去,著什麼急啊?”
“老頭子你每次都這樣,又要騙我。”
“朕說了,朕不是老頭子。”
“尚逸,你說是不是老頭子。”
“我……”
廖啟鈺聽到吵嚷的內容有點好笑,但是聽聲音,謝尚逸居然能和父皇還有表哥說的上話,有點出乎意料。一邊去幫江謹安清點曬的花,江謹安拍手打了一下,讓廖啟鈺一邊玩去。
廖啟鈺被打的一疼,抬眼想向江謹安抱怨幾句,就對上跟著進來的謝尚逸,被他逗的一笑。謝尚逸整個人像前世去飼珍局看到被訓話的小狗一樣,眼眸低垂,跟在父皇和表哥後麵,時不時還要被夾雜進戰火裏。
殿內眾人看到廖一清起身行禮,廖一清擺擺手。江謹安看到進來的倆人還在鬥嘴,走上前笑道:“陛下怎麼還和牧雲鬥嘴啊?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邊將端上來的茶水遞給廖一清,一邊用巾帕給廖一清擦汗。
廖一清看著一早跑到江修謹身邊說話,偶爾一個挑釁眼神看過來的林牧雲氣不打一處來。略帶抱怨的對江謹安說道:“青姝,你給朕管管這小子,簡直無法無天了。”又看了看抱著江修謹撒嬌的林牧雲又大聲說道:“景修你也是,管管他。”
江謹安被廖一清的話語逗笑,但還是哄道:“好,好,好,臣妾一定對牧雲多加管教。”
遠處被林牧雲抱著的江修謹也點頭稱是。廖一清這才滿意的拉著江謹安要往殿內走,江謹安嗔怪的看了一眼廖一清,隨即吩咐下人好好晾曬那些花朵,跟著廖一清進了內殿。
廖啟鈺看著父母的互動,恍惚間想起來,現在算是父母感情最好的時期,可以說是蜜裏調油最像普通夫妻的時候。
思索間,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埋到了頸間。廖啟鈺推了推,隻聽見謝尚逸悶悶的說道:“阿鈺,讓我靠一下,頭暈。”聲音聽起來軟軟的,沒有一點活力。
廖啟鈺還是強行讓他抬起頭來,摸了摸額頭,奇怪道:“你怎麼了?也沒有發燒啊?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也沒有發熱,要不叫太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