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見狀,有些過意不去,主動問景沫藍:“不能幫幫她嗎?”
景沫藍神色冷冷的,倒沒有無視她,順便普及一點常識:“無辜枉死,卻沒有怨恨,也算是難能可貴,否則變了厲鬼,我直接散了她的魂,根本不會給她任何機會。但我隻做交易,不做善事。”
霍娉婷鍥而不舍:“那我呢,能不能幫她?”
景沫藍斜覷她一眼:“可以。”
“怎麼幫?”
“你也算景家後人,天生靈緣比常人深厚。給她幾滴血便夠了。”
霍娉婷立刻咬破手指,疼得直皺眉,咬完才想起來問:“我怎麼給她?”
景沫藍往四周瞧了一眼,手腕一甩,漆黑的劍鞘嗆朗而開,濃烈的殺氣刹時溢散。她執著劍柄,周遭的氣勢跟著一變,原本的漠然盡數化做冷銳。她斜斜踏出兩步,隨手挽朵劍花,冷光交錯,目眩神迷,暗含致命的誘惑。而後一個漂亮的收勢,劍尖下垂指地,劍刃上冷光流轉,空氣中幾乎要凝出霜來。
霍娉婷看呆了眼。米安宜早嚇得遠遠退開,躲在暗處瑟瑟發抖。
景沫藍依舊保持著方才的表情,仿佛她手裏拿的不是利劍,而是過家家的玩具。她沒搭理米安宜,對霍娉婷說道:“念出她的名字,把血甩出去。”
霍娉婷依言而行。
說來奇怪,那血珠竟像是有意識一般,直奔米安宜而去,盡數沒入她的魂體,而後緩緩流淌,往胸口的破洞彙聚,最終變成一顆鮮活的心髒。
米安宜大喜過望,立即朝霍娉婷的方向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霍娉婷避無可避,很是尷尬,求助地望向景沫藍。
景沫藍隻是漫不經心:“受著吧,這是你應得的。如今你沒什麼定力,才需要喊出她的名字。定力足夠的話,隻在心裏默念即可。”
接著,她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嚴肅:“但是,這樣的事絕不可輕易而為。”
霍娉婷疑惑,剛想問為什麼,餘光瞥見周圍,不由張大了嘴,愣在原地。
四周不知何時多出幾雙眼睛,並有逐漸增多的趨勢,個個眨著青綠色的光芒,貪婪地盯著她,恨不得下一刻就撲過來把她撕碎吞噬。
霍娉婷沒出息地腿軟了。
景沫藍沒扶她,任由她跌坐到地上,語氣中甚至有那麼點幸災樂禍:“看見了吧?這就是你盲目而為的下場。如今它們忌憚我,不敢靠得太近。以後你若敢再來一次,先做好被孤魂野鬼撕成碎片的準備。”
她半蹲到景沫藍身邊,好心地指給她看:“這隻是枉死鬼,青麵獠牙怨氣衝天,大部分厲鬼都是這種。”
“這隻是含冤鬼,身上的不是怨氣是寒氣,大夏天的招一隻可以避暑降溫。”
“這隻是夭折鬼,小孩子生前心智未成,死後更加不分對錯,很容易偏激,是最難對付的,喲,居然敢撲過來?膽子不小嘛,我就說這種鬼腦子不好!——嗯,跟你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