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一群白發藍眼穿著奢靡的貴族子弟圍著圓圈中心的瘦弱的金發女孩拳打腳踢,他們放肆取笑、打罵著她,這個血統不純,來曆不明的野種!
哪裏來的低等人也敢在瓊斯家族待著,連給我們提鞋的份都不夠!
“嘭”“嘭”“嘭”
瓊斯家的孩子們像是踢皮球一樣猛踢著中央的女孩
可孩子們一個二個腳都踢麻了也沒見蜷縮在地上的女孩有任何反應,連嗚咽都不會抽一聲,頓感無趣便一擁而散的打馬球去了。
也是,他們都打的她習慣痛楚了
紈絝們的聲音遠去,金發女孩才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站好。她啐口血沫,又抹去鼻子下方的血跡,用顫抖的雙手整理好今天穿的新裙子。
好不容易今天能見到媽媽了,她特意穿的瓊斯老爺過節才賞她的樸素白裙。
可惜還是被弄髒了,血汙讓白裙看起來像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一樣。
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媽媽了,今天不能再錯過了。
金發女孩一步一踉蹌的朝著前方像關了長發公主的巨塔艱難走去。
“哢吱——”
女孩用盡全身力氣撞開第一層的大門,然後體力透支倒在了巨塔第一層。
“咕咕”
巨塔的管家,一隻有成年人兩個頭大小的貓頭鷹飛落在女孩麵前。
女孩趴在地毯上,轉頭朝貓頭鷹勉強勾起嘴角:“日安,懷特先生,能麻煩你又把我送到最高層嗎,我想見見三夫人。”
貓頭鷹長咕一聲,似在歎氣,它搖了搖頭,但還是揮動翅膀啟動魔法陣將女孩送往了最高層。
維持著趴的姿勢,眼睛一閉,再睜開眼前就是囚禁媽媽的最高層了。
長相美豔的金發夫人,穿著奢華,項鏈戴的都是沿海城市才特有的粉色珍珠。
可這夫人卻被金色鎖鏈扣在椅子上,神色呆滯,眼神空洞,癡癡的盯著趴在麵前的女孩。她張口“啊啊”半天,也沒能讓人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意思。
女孩喘了幾口氣,緩了緩,站在夫人麵前立好。
“母親,我們回東方吧。”
這句話女孩已經對媽媽說了無數遍,可她知道現在的媽媽根本回應不了她,她也不可能把媽媽一個人丟在這種鬼地方自己逃回東方。
女孩走近夫人,俯下身趴在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膝頭。她輕聲呢喃著什麼,聲音悉悉索索,聽不清切。
母親啊,如果能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你是個粗鄙醜陋的女人。
這樣,你也不會遭遇這種滅頂之災。
生命啊,苦澀如詩歌。
“布,蘭,妮….”
金發的夫人斷斷續續念出女兒的名字,她的眼眶迅速凝聚出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是我,母親。”女孩抬頭應答,祖母綠的眸子凝視著她。
隨著情緒的重提,被魔法塵封的記憶似乎也在回檔。
被丟下船淹死的丈夫
被逼跳下高崖的兒子
被迫受到詛咒的女兒
以及被擄回西方強娶的自己
我想起來了,我一切都想起來了!
金發夫人無聲落著淚,她急喘著氣,仿佛呼吸不過來了一樣。
一隻手為夫人拭去淚水,布蘭妮輕輕從母親膝頭起身。
“我該走了母親,讓老瓊斯知道了我在這又該被抽鞭子了。”
布蘭妮走前回頭瞧了一眼被鎖在椅子上的母親,她低頭嗚咽著,女孩斂下綠眸,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