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7月,暑假的一個傍晚,太陽正要落下,天空還有紅色的火燒雲。
8歲的我和7歲的鄰居群子剛吃完晚飯,一起走在荊江大堤上,去附近大約800米的水塘學遊泳。
群子的媽媽是爺爺的堂妹,我喊她老姑,留在家裏招的女婿,生了兩姐妹,大女兒叫嚴雲,老二叫金群,她爸爸叫金明善,她隨爸爸姓。她比我小一歲,她姐比我大一歲,姐姐比較不愛說話,我隻和群子玩的好,我們說不要糾結輩分問題,就當姐妹。我喊她群子,她叫我風子。我們常常一起睡,一起吃飯,一起玩,幾乎形影不離。
我們還沒有發育,都穿著背心和小內褲就出了門,小朋友們都這麼穿,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到了就可以直接下水,不遊了就濕噠噠的回來,毛巾都沒帶,省事方便。
才離家30米左右,堤上一個長相很醜,還有突出來的黃色齙牙的男的,看起來應該是20多歲,迎麵走過,過去之後又追到我們麵前,彎下腰,問我們:“小朋友,我想買點水果,你們知道果園大門在哪裏嗎?”
這個男的我前天見過,早上爸媽帶我和弟弟去莊稼地裏除草路過鵬叔叔家,鵬叔叔在門口的井邊打水,那個人坐在門口擇菜,爸媽還跟他們打招呼。隱約聽到說是什麼親戚來家裏玩。
我想著他應該不是壞人吧。於是答:“到前麵那座英雄紀念塔右轉就能看到果園大門了。”
他說:“你們能帶我去嗎?給你們一人一塊錢。”
我跟群子商量說:“反正我們也路過那裏,就帶他去?”群子答應了。
快走到果園大門口了, 我拉著群子停下,說:“看到那個大門了嗎?到啦!你自己過去吧!”
這時太陽已經落下去,紅色雲彩已經消失,天色灰蒙蒙的,周圍一個人也沒有,路兩邊雜草叢生,有半人高,他一手拉一個,在一處比較密的雜草旁蹲下。他說:“叔叔跟你們說點悄悄話。你們兩個小朋友好漂亮好可愛,能不能親叔叔一下,給你們一人五塊錢呀。”
他湊那麼近,我聞到他的口氣特別臭。我馬上退開一步說:“不要,就給剛剛你說好的一人一塊錢就可以了。”
“不親我沒有錢給。”
“不給就算了,群子,我們走。”
“別走,”他拉著我們,一邊抱一個:“你看,我有錢,親我,馬上給你們。不親我就不讓你們走!”
群子已經先親了他臉一下,我也遲疑的親了他臉一下。看著他。他沒有掏錢的動作。
“再親一下這裏。”他指著他的嘴。
“不行,我們要走了,不要你的錢了。”
“別走,我馬上給錢。”
可是他卻是撅起嘴就先往群子臉上親了一口,群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壞人又來往我嘴上湊, 我急著說:“我認識你!你不是鵬叔叔家的親戚嗎?我爸爸可厲害了,全村的人都認識他!果園的伯伯阿姨們也都在家的,我們兩個也很凶的,快放開我們,我要喊人了!”我說話時,他的手已經用力按在我尾骨處。
這時,突然有人大叫一聲:“小風!你們在那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