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冬連忙擺手問道:“前輩,你不能不管啊,如果他把放了,你的安排全都泡湯了,我們夠嗆能打過那個老東西啊。”
天狐不再做任何回答,隻是笑了笑。
一閃,天狐和伽羅便不見了蹤跡。
劉青和墨慶雲突然清醒了,兩人還在繼續施展法術,但他倆幾乎同時發現,自己施展的法術已經沒了任何攻擊效果。
墨慶雲比劃著手指,仿佛在表演一套手指舞,劉青身上的陰煞之氣也淡了九成,沒了傷人的能力。
一個千年旱魃,一個千年老頭子,同時沒了戰鬥能力,天狐和伽羅兩尊大能又離開了,王玄冬瞬間自信爆棚。
笑眯眯的走向墨慶雲,邊走邊說:“一個老不死的!算計了伽羅婆婆一輩子,現在又要算計劉青,你為了引出天狐得到規避天譴之法我無話可說,但你這手段未免太過於下三濫了。”
王玄冬手裏的天狐夜香對著墨慶雲晃了晃,以示顯擺。
“看到了麼?我也是被天譴之人,但我心存善念,不強人所難,這破解天譴之法就不請自來了。我就問你,你羨慕不羨慕吧。”
王玄冬繼續噴著:“你在天狐眼裏就是個跳梁小醜,還認為自己是個主角呢,可能一千年一來,你都在天狐前輩的算計之內了,今天,她不傷修為分毫,該得到的都得到了,就連她徒弟的歸處都安排好了。這一千年裏,你自認為都在自己的算計中,可是呢,天狐就差把兩隻眼睛按在你腦門上了。”
如果墨慶雲還有一絲道行,不會任何廢話,瞬間搶走王玄冬手裏的夜香,直接閃人了。
可是現在呢,天狐同時廢了徒弟劉青和墨慶雲的道行,他們都是普通人罷了。
一千年了,墨慶雲日夜都在為自己能摘下麵紗心神憔悴,他曾想著,墨家機關術已經淡出江湖數百年之久了。
跟王家賒刀一樣,都是窺視天機太深,受到天譴詛咒之人。
王家賒刀走的路線,就是勇敢麵對,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即便找不到破解天譴之道,但也光明磊落從不放棄。
而墨家的先祖墨慶雲,不敢傳於弟子最精堪的墨家機關道行,他怕天譴,說不定哪一代就斷了傳承,所以他苦尋破解天譴之法也不願將傳承傳於墨家後人。
在這一千年裏,他為了自己的利益,不知算計了多少人,害了多少條性命。最後選擇走鋼絲動了天狐的念頭。
兩個家族的理念不同,結果自然也就不同了。
自己沒了道行,墨慶雲感覺自己瞬間也通透了,這些年裏,自己的所有算計,都太累了。
王玄冬繼續說道:“這裏沒有人欠你的,自然你也不欠任何人的,你唯一虧欠的就是伽羅婆婆了。天狐前輩帶走了伽羅,也是讓她放下恩怨的意思,你明白麼?”
突然,一陣微涼的風吹下墨慶雲遮在麵上的垂簾,一副跟踩了一腳幹核桃皮似的老臉暴露在了陽光下。
墨慶雲的兩滴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麼?”
就在此時,一團黑雲重新在墨慶雲的頭頂凝聚,伴隨著黑雲裏的滾滾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