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奕送自己不算意料之外,因為從老爺子茶室出來,她就感覺到一道目光在暗處盯著自己,隻是朵夭夭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開口。

限量版的跑車駛出車庫,坐在主駕駛的人冷清張側臉,在車子駛入公路開了口。

“老爺子跟你說什麼了?”

“看不出來嗎?”朵夭夭舉起空空如也的手,歎口氣,“讓我滾唄。”

他倒沒看過來,隻說:“你很有趣。”

他開跑車卻並不飆車,穩速中撇過頭看了一眼,“我還從沒見過如此瘋癲的特性。”

“......誇我損我?”朵夭夭送他一白眼。

“你覺得呢?”他嘴角總是沒有弧度,讓人覺得他講笑話肯定都很生硬,“一開口就說周邊人都是你熟人。”

眼看快到地鐵站,朵夭夭都做好下車準備,卻眼睜睜望著它忽略過去。

旁邊說:“你家住哪兒?”

不正常......

朵夭夭慢慢靠近過去,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嘿嘿。”

“?”

沈知奕剛好停在紅綠燈區域,狐疑看她,“發什麼病?”

“知奕哥哥,你是不是想起來啦?”

“......”

朵夭夭眨巴眨巴著星星眼,沈知奕眉宇越來越緊,注視著她眼睛,

“眼屎。”

對鏡胡亂擦過,朵夭夭揚起下巴揉臉,“我知道你不是,畢竟我早就有所感覺了。”她掃了他身上,“他身上有揮之不去的薄荷味,你身上沒有。”

“薄荷?”沈知奕望著她。

“對啊,醃入味的那種。”

等到到了朵夭夭所說的家,沈知奕還是平生第一次看見四麵漏風的貧民窟,街道石泥牆就沒有不是小廣告的,什麼都有。

他站在破舊門口,看著朵夭夭打開鐵索推開的“家”,遲疑半會,還是問:“這你家?”

“不然是你家?”

“好吧,那是你家。”

“不用換鞋了,直接進來坐吧。”

沈知奕看著地上的水泥地,讚同地點頭,“我想也是。”

唯一能坐的是那張床,思慮片刻,覺得單身女性的床不能隨意染指,就站在冰箱旁。

看他站得局促,朵夭夭去翻水杯,終於在壓箱底找到一個布滿陳年泥垢的革命水杯,其實扣一扣還能用。

像是看出對方心底想法,沈知奕連忙招呼,“不必了,我不口渴。”

這一杯下去,晚上直接躺ICU。

“那你吃水果嗎?”

朵夭夭沒反應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情況,打開冰箱的刹那,兩雙眼睛同時傻傻地看著一貧如洗的內部。

冰箱:“?”

沈知奕皺眉,“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要套近乎了。”

朵夭夭合上冰箱,轉頭看他,“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