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男人的注意力被勾過來,盯著鐵鉤:“確實,上邊有血,已經幹涸,起碼三四天了……池鯉,我記得這間屋子之前是你搜的吧?”

女警原來叫池鯉,她似乎沒覺察到危險,緩緩放下槍,一步步朝前走,邊走邊說:“是我搜的沒錯,之前絕對沒有這把鐵鉤,我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應該是剛剛進來的人留下的。”

她戴上手套抓向鐵鉤,齊友斟酌半秒,決定鬆手,鐵鉤落入池鯉手裏。

可能是覺得那一瞬間的觸感有些不對,她咦了一聲,卻又說不上來,幹脆作罷,舉起鐵鉤仔細端詳:“血跡很重,還掛了些碎屑,我懷疑是骨屑甚至腦漿!形態上也吻合,我懷疑它就是殺害窩點裏那幾個歹徒的凶器。這杆鐵鉤必須帶回去,交給法醫好好化驗。”

齊友有些意外,這個女人還怪敏銳的,僅僅隻是看一眼就分析出了這麼多線索。但要帶走鐵鉤,他卻不太樂意,這根鉤子他用著還挺順手的。

男人也往這邊靠:“會是在逃的嫌疑人之一嗎?我們就是接到線報,疑似團夥頭目之一的張斌偉出現在附近,隊上才派我們過來的。”

“張斌偉?他居然在附近?!”齊友聽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強哥”的二姐夫,主要負責套路貸詐騙這一塊,為人極其凶狠殘暴,最喜歡致人殘疾,窩點裏剁手剁腳的慘案十件有八件是他幹的。

齊友也挨過他打,第一次被抓回來的時候,他還提議要剁掉齊友一隻腳以示懲戒,所幸有人提議先打電話回齊友家裏花錢買命,也幸虧齊友爸媽錢打的幹脆。

一想到這些,齊友就禁不住火冒三丈。想到父母出的那筆巨款,更是不由揪心的疼。

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煞氣,玩偶熊悄悄抱住他的脖子。他擠出一絲笑,反手拍拍熊背,示意自己沒事。

“嗯?這房間透風嗎?怎麼忽然覺得有點冷?”池鯉看看左右,總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同時回答:“還不好說,電腦查過沒有?他都搜索了什麼東西?”

“都是和那個團夥相關的,他好像格外關注在逃嫌疑人的信息,我懷疑他想借新聞把握我們的動向。另外,他似乎也很關注被害者家屬,尤其是交過‘贖金’的家屬,我擔心他走投無路下,會狗急跳牆,去搶劫甚至綁架他們。”

“那就八九不離十了!”池鯉放下鐵鉤,說:“他應該剛走……快點,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好……鉤子不拿嗎?”

“放在這跑不了。況且這麼重要的凶器丟了,他肯定很著急,說不定還可以利用鉤子把他釣出來。”

“那行。”

兩人風風火火衝了出去。

齊友默默撿起鐵鉤,他才不想鉤子被警察帶走,又擔心直接拿著鉤子出去會被發現。

想了想,他張大嘴巴,試著把鉤子塞進嘴裏,沒想到居然成功了,他的身體結構發生了很大變化,生吞個米多長的鐵鉤毫無壓力。

“很好,這下鉤子就不怕丟了!”他拍拍手,快速追了出去。

池鯉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算是歪打正著,她竟真找到了可疑蹤跡,一路往前追,齊友就飄在她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