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兩人打得難舍難分,地上,雙方人馬也劍拔弩張,大有一方主子勢弱,便全力出擊加入戰局,誓死保護自家主子。

冷雪冷眸暗瞟空中兩道殘影一眼,向來無波的清眸,竟無端閃過一絲憂慮,替自家主子憂心。

姑娘太受歡迎,一個兩個,跟蒼蠅似的,圍著姑娘嗡嗡轉。

前頭才走了個太子,又來個毛沒長齊的小屁孩,還有個陰魂不散的花孔雀,麵冷心冷的冷姑娘,頭一遭為自家主子操碎心。

垂眸對上同樣一臉愁容的二哈,冷雪下頜微抬,冷眼輕眨,一切微不可察。

二哈卻似接收到某種信息,霎時,眉舒目展,抖了抖油光鋥亮的毛發,搖晃兩下毛絨大尾巴,轉身歡快離去。

冷雪悄然靠近,輕拽兩下姑娘衣襟,見梅憶南回眸,無聲示意,攙著對方緊隨二哈而去。

同樣操碎心的還有月三月九等人。

“這些個不要臉的刁民,不知道殿下與梅家有婚約在?”

“殿下的人也敢覬覦,簡直狗膽包天,嫌命長。”

他們似乎忘了梅家小姐眾多,竟一致認為與殿下有婚約的,隻會是眼前這位梅小姐,下意識中將其劃歸為殿下的人,當作未來女主人盡忠守護。

此刻,見梅小姐兩不相幫,拋下還在纏鬥中的兩人獨自離去,心下暗爽:果然,還是自家殿下更得美人心。

迷之自信的月三月九幾人冷冷掃了空中殘影兩眼,又朝著對峙中的兩方人馬狠啐一口,而後,挺直腰背,精神抖擻地追隨梅小姐而去。

兩方人馬被啐得一臉莫名。

眼瞅著引起兩位爭端的當事人越走越遠,自家主子還一無所覺,越打越凶殘,越鬥越來勁,想出言提醒,又沒膽做那出頭鳥,你看著我,我防著你。

縱使心下萬分焦急,也隻能靜默無言,麵麵相覷。

待打得眼紅脖子粗的兩人發覺不對,止戈休戰,已是一個時辰後。

此時,梅憶南等人已隨著二哈來到一片花海。

這花海,與先前那處竟似同一片花海,五彩斑斕,美不可言。

要說不同處,大概是隱匿於這片花海低窪處的那一汪碧湖。

四周鮮花綠草環繞,湖麵靜謐無波,湖水碧綠幽深,仿似一塊嵌於花海的極品翠玉,引人靠近擷取。

湖不大,卻幽深,打眼望去,滿眼翠綠不見潭底。

二哈像是尋著味兒,繞著湖岸嗅了兩圈,最終停在一處,昂著毛絨絨的大腦袋,在梅憶南身旁來回輕蹭。

梅憶南垂頭看了眼眉眼彎彎,似在討自己歡心的二哈,又抬頭看向身側的冷雪。

兩兩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時,梅憶南竟生出種“近鄉情怯”之感,緊張、期待、無措……揉雜幾許退意。

越靠近赤焰蓮,仿似離他也越近。

穿越時空長河,跨越千山萬水,幾經波折,隻為追尋那一人的殷切焦灼之情,在這一刻到達頂點。

幾年的失聯,空缺,滿心期待重逢,又怕失望而歸,更怕相逢時,故人已非昔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