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才算是正式開啟。
蘇全忠倒也得了空閑,能夠回家看望老父親。
“什麼?龍族……東海龍族也臣服陛下了?”
蘇護聽完蘇全忠的話,倒吸一口冷氣。
“不錯,敖廣擔任水利部部長,同時被奉為神獸,各地正在準備興建龍王廟,想來父親這冀州,也很快要受到王命了!”
蘇全忠點頭說道。
蘇全忠一去朝歌數日。
歸來之時,卻全然沒有了往日的自負和桀驁。
一言一行,但凡提到帝辛。
眼神之中,總是充滿了崇拜。
“陛下,陛下這是打算與天爭啊!”
蘇護喟然長歎。
心中震煌。
似在感慨,似在恐懼,似在崇拜。
與天爭,與地爭,這才是人皇之道。
“與天爭,那又如何?父親莫不是打算勸說我離開朝歌城?”
蘇全忠聽到蘇護的話,頓時皺起眉頭。
他父親之前聽信西伯侯讒言。
舉兵反叛朝歌。
而現在的蘇全忠,已經完全成為了帝辛的死忠粉。
如果蘇護再來一次。
蘇全忠會很認真地考慮一個問題——
如何大義滅親才不落人話柄。
“你放屁!陛下乃是不世之才,所謂與天爭,若是尋常人,自然是以卵擊石。”
“但對於陛下而言,這才是皇道正統!”
蘇護冷笑一聲,當下嗬斥蘇全忠。
蘇全忠無語了,茫然詢問蘇護道:
“那父親在此地惆悵什麼?”
蘇護聽到這話。
蒼老而又渾濁的眼中,竟然開始泛起淚花,一股無名的悲傷湧上心頭。
“啊!為父是在心疼,陛下即將開創一個煌煌大世!”
“殷商這戰車,車輪滾滾,足以碾壓一切殷商之仇敵!”
“可是……我……我沒上車啊!”
“我沒上車!”
蘇護捶胸頓足,長籲短歎。
為臣者,一日不忠,終身不用。
雖然帝辛寬宏大量,重用蘇全忠。
但蘇護知曉。
冀州蘇家,在帝辛的心中,絕非肱骨之臣。
“挨千刀的姬昌!你為何要害老朽!”
“讓老朽錯過了潑天的造化!”
蘇護越想越氣。
恨不得將姬昌頭直接塞入他的菊花之內。
蘇護治療冀州多年。
對國運之事,浸淫頗深。
他知道,即便是帝辛與天地為敵。
但這殷商學宮,無疑是殷商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一旦運轉起來,要不然多久,人族將會強盛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
不敬神,不拜仙,不服妖。
而這般煌煌陽謀,卻出自當世人皇之手。
蘇護知道。
帝辛一定能夠開創出一個大世。
可自己,因為舉兵叛變之事,卻錯過了建功立業,名垂萬古的機會。
“啊!”
蘇護一屁股坐在地上,全無半點冀州候的氣度和風骨,枯槁的手抓著自己的黑白相間的亂發。
左眼寫滿了後悔,右眼寫滿的也是後悔。
蘇全忠看著蘇護這般痛苦,也是麵露不忍之色,思索一番之後,蘇全忠小心翼翼問道:
“既然之前陛下想要納小妹入朝歌為妃……”
“那父親你看,咱們現在主動將小妹獻給陛下,我們蘇家以此再博得陛下的青睞,你看成不?”
主動獻給蘇妲己?
蘇護抬起頭,看著蘇全忠。
二人沉默了半天。
隨後蘇護猛然起身,開口說道:
“此計甚妙!此計甚妙!”
“先前陛下拒絕妲己,反而是要收服你和鄭倫二人。”
“現在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先斬後奏送蘇妲己入朝歌城,就說蘇家蘇妲己,仰慕陛下,願終身侍奉陛下左右!”
“哈哈哈!”
蘇護越想越是覺得此計可行,不由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蘇護拍打著蘇全忠的肩膀,老懷欣慰道:
“孩子,你長大了!會動腦子了,為父很欣慰!”
蘇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