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放心,奶奶會護好你的”慈祥的老人抱緊懷中鼻青臉腫的小孩,枯槁的手掌拂過孩子的麵容,混濁的眼睛中下定了決心。
十年後
“找到了,找到了,十二年了,總算找到小世了。”麵容憔悴的婦女眼睛充血,一旁的男人冷靜的安撫她,隻是眉梢間的抖動顯出不平靜的心情。
車子緩慢行駛靠近了山村,村長帶路,夫婦倆走過崎嶇的路。越往裏走,婦女的情緒就不穩定,她揪住男人的衣服,指間發白,聲音顫抖:“小世會原諒我們嗎?”男人默了默,一切都不好說,但當即是要安撫好妻子的情緒。“當然會”。村長看著夫婦欲言又止。
不遠處的男孩看著走過來的夫婦,雖然二人身著休閑服,但依舊可以看出衣服的貴重以及周身氣度不凡。
“你們就是我的父母”?少年眼裏透著防備,黃色劉海垂下,整個人顯得有些陰鬱。
“是...的...”婦人想摸摸孩子的頭,但又有些猶豫。
男人沉默地看著沉鬱的少年,心裏痛恨自己的粗心以及將少年拐走的人販子。
“我跟你們走”。少年嗓音清越,與外表極為不符。夫婦一愣,少年又低聲道:“這是奶奶的心願。”說著,便回了屋子收拾行李了。
村長訕訕一笑,“餘先生,餘夫人。”
餘霄雲淡淡瞥了他一眼,“我想知道我孩子的事,村長想必也有話想說”。
村長苦笑著點頭,“夫人先生有所不知,令郎當初被拐到我們這的時候,有人妄圖將他實行不軌之事,而收養少年的老太太是我們這的支教老師,保護了少年兩年,可她在令郎六歲那年去世了。”
村長頓了頓“臨死前將令郎的信息傳給她外麵的同學,想找到他親生父母,可卻被那些心懷不軌之徒所劫。他們想將少年困於這裏,而滿足他們的心理。而令郎的心理也出現了些問題,還請先生夫人莫要介意,這孩子過得苦。”
“因為前兩年黨支部也有批資金資助孩子們上學,所以令郎也有受教育,成績還不錯,而在外讀書的這些年,他也沒放棄過找你們,他是很渴望你們的愛的”村長說著有點哽咽。
餘夫人已經淚流滿麵,一向冷靜自持的餘霄雲也是眼圈發紅。
兩人見到了已經收拾好行李的小兒子,他劉海遮住的眼睛中透著詫異的光芒,不清楚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什麼都很傷心。
餘夫人緩了緩情緒,輕聲細語“就這些東西是嗎?”手裏指了指少年手中的袋子——少年十二年來的行李。
少年看著溫柔的女士,點了點頭。
餘夫人牽起了薑世的手,向車的方向走去,“媽媽帶你回家”。
薑世感受著那一抹溫暖,眼眶微濕,已經很久沒人跟他說回家了,也很久沒人牽他的手了。餘霄雲也過來拍了拍他的背,細心梳理著他半長不短的頭發。
薑世仰了仰頭“我回去之後不想剪頭發。”
餘夫人同意了,孩子才剛找回來,不給他捧星星月亮就罷了,怎麼可能不事事順著他?頭發而已,是小事。
薑世揚起了嘴角,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奶奶,我的親生父母,他們真的很好,你也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