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音樂會結束,場下觀眾沉浸在狂放的氣氛裏遲遲不肯離場,主唱鞠躬道謝後,有男粉想衝上來跟主唱要“愛的抱抱”,還好台上的男鼓手阿澀練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給撂倒了。
主唱又掰回話筒,笑著對那個男粉道:“別激動,下次來時,握手還是可以的。”下麵的粉絲聽到又是一陣歡呼雀躍。
沒人注意到,女主唱當即拋給保安一個眼神,保安心領神會——下次可別放這兔崽子進來了。
主唱喬思薏是禹大研究生,業餘愛好是唱歌且賺些外快,“黑蝴蝶”樂隊就她還是學生。大夥兒因為機緣巧合遇到彼此,誰也不是正兒八經的音樂學校出身的,有時間就一起玩一玩音樂。
喬思薏活絡一些,不知道從哪兒結識到的人脈,幫他們找了個經紀人,代理樂隊的演出,一邊玩一邊賺錢,大家都佩服這個女生,喬思薏因此成為大家的團寵。
“喬妹,今晚又有客人給你送花了,在休息室,你待會兒記得拿走哈。”
徐姐就是黑蝴蝶的經紀人,平常負責登記售票信息,組員的私生活倒不用操心,搞小樂隊的,隻要不違法亂紀,能塌房到哪裏去。
喬思薏年紀稍小些,徐姐會多關照她的人身安全,粉絲送什麼禮物也會親自過目。
順著徐姐指的方向看過去,剛好看到花束立在梳妝桌上。
“這個季節哪來的鳶尾,到底是哪個粉絲啊,每次都給你送這麼昂貴的花束。”徐姐打趣道,這待遇整個樂隊獨喬思薏一份。
喬思薏今晚的妝容在休息室的白光下更加魅惑,眼角邊上的星星亮片像是從美人魚身上落下的,她的瞳孔是琥珀色的,妝容越獨特,越顯得她像一個仙境精靈。
難怪,會有堅持不懈的追求者和熱情的粉絲。
鳶尾花盛放時像展翅高飛的蝴蝶,有自由的寓意,花束裏沒有卡片,對方從不留言,一開始喬思薏還會帶回出租屋用花瓶好生養起來,後麵她幹脆把花留在原地,反正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像被偷窺。
“徐姐,下次騎士送花過來,你幫打聽打聽,看是誰送來的。”喬思一邊卸妝一邊跟徐姐說話。
徐姐點頭,然後把花拿了出去。
回來時喬已經完全素顏了,她看喬思薏的眼神甚是欣慰,說不定哪天她真的可以把這小丫頭帶去選秀,名校研究生,天賦極強,臉和身材又能打,這不得疊滿buff在內娛殺出一條血路。
可惜,喬思薏以前說過她不想當什麼大明星,現在搞樂隊也是過過癮。
朋友們這時也相繼出現在休息室裏,阿澀雖然力氣最大,能當鼓手的一般也能會其他的手藝活,家裏有泥塑技藝傳承,吉他手李銘擅長各類弦樂器,經營一家酒吧,貝斯手鄭鯨南年紀和喬思薏差不多,不過已經在大廠當程序員。
樂隊就喬思薏一個女生,大家對她算極盡關照,鄭鯨南一下台就摸了黑漆漆後門出去,找了個小攤填肚子,順帶還給喬思薏帶了一份餛飩。
“謝啦,南哥。”她吐了吐舌頭,知道鄭鯨南上次被粉絲吐槽貝斯手沒聲兒,今晚手指都快撥到冒火,難怪要餓死了。
其他隊友調侃:“有妹妹沒哥哥是吧,幹脆我們就叫好妹妹月隊算了。”
要是以前喬思薏可能嫩臉一紅,可現在她已經“百毒不侵”。跟大夥兒嘮幾句嗑後,大家各回各家,而她提著南哥給給的夜宵穿進了另一條燈紅酒綠的巷子。
喬思薏怕餛飩涼掉不好吃,找到了熟悉的台階,席地而坐,一邊吃一邊回導師消息,導師問她要不要申博,還是畢業後直接工作。
導師已經奪命連環call了,她就是沒想好才回避這個問題的,如果找工作,周蘭肯定要幹涉,一天到晚地騷擾她,此時她後悔了,不應該在聽到那個人癌症晚期後腦熱報了禹大的誌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