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桀?那可是古籍裏記載的妖魔,你竟與其相識?也是,當年神女手持抽魂鞭孤身一人滅掉的妖皇便是那烏桀的一縷妖魂之一。”
樓衣對於從春宴口中聽到烏桀的名字感到驚訝,隨後想到當年神魔一戰後,也算對上了。
“這麼說,當年姐姐犧牲自己困住的,隻不過是烏桀的一縷妖魂?而如今南荒之亂,也是與那烏桀的妖魂有關了?”
玉倚回想當年春宴用自己封印烏桀的種種,眼裏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神情。
苦尋數萬年,方才認出眼前的人就是姐姐,而如今,她或許又要用同樣的方法再次離開...
“我與烏桀,緣分深著呢。”
春宴淡淡道。
“父神當年與母神尚未孕育我,父神預感自己大限,與八大神商議要從三界中挑選最能勝任天地共主之位的人。
烏桀便是從中殺出來的。
父神瞧他像模像樣,於是點頭答應。
就當大家以為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我出生了。
我是父神和母神唯一的血脈,自然高貴無比。
讓父神原本黯淡的心中好似被添了把火,越燒越烈。
而烏桀那殺出來的位置,被尚在繈褓中的我無理由奪去。
他為鳴不公,於是決定用畢生所學將尚為嬰兒的我殺死。
隻可惜獨木難以抵擋洶湧的潮海,他被關入天牢。
一萬年後,我已是識字孩童,那一日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在牢中度日如年的烏桀。
他如墨般的發絲垂下,蓋住了他曾經少年意氣風發的臉。
我就站在他身旁,對這個少年充滿了好奇。
他看向我的第一眼,眼裏閃過一絲詫異,或許是在感歎我的勇氣,亦或是在感歎歲月飛快,一眨眼我都已是孩童。
他詢問我為何要到這永無天日的天牢裏來,他似乎在惱怒我的突然打攪。
我好奇的發問,問他對當年刺殺我一事是否後悔。
他沉默了許久說”並不後悔“。
”是個勇士,但你不夠幸運。“
我敬佩他的勇氣,但命運總是會開玩笑,哪怕你是神。
後來,我求父神將其釋放,因為我已足夠強大,如今的他,還打不過我。
烏桀離開天界那日,我托了師父的功課,誓要為其送行。
奈何,他那一句不後悔,於是我與他再見之時,兩人對立拔劍互刺。”
春宴說到此處,微微顫抖的手覆上弑神劍。
“這劍法,是當年神魔大戰之時,他告訴我的。”
“若他當真是個好人,又怎會拿三界性命當兒戲。這種人,不值得被原諒!就算他有八縷妖魂,那也是注定要被滅的。”
當年的那一場大戰,三界生靈死傷無數。
“是啊。當年在天牢之中口口聲聲說的不願再追求所謂的權力和地位,隻想平靜地生活隻不過是忽悠罷了。人尚且有六欲,當了神仙又怎會心甘。”
春宴順著玉倚的手借力站起,收起弑神劍,目光望向遠處看似平靜的南荒海麵。
烏桀,沒想到數年之別,如今你我又要見麵了。這一次,你又有何打算呢?無論如何,隻要我神識不死,你就永遠沒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
“傳信予天帝,讓他派兵來此處布陣,另外把白無良請來。他若還想活命,就讓他快些。”
春宴示意守在南荒的天兵前去傳信,這一場戰自己心裏尚無勝算,畢竟陪同天鳳渡劫耗損了大量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