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眠拿著手上的書亂翻:“難道你不覺得指向平順的證據太充足了嗎?就像是精心安排過的一樣。”
公廚的人送來了午膳。
周儉還要完成徐風眠給他布置的“作業”,也沒有挪窩,二人一起用了午飯。
徐風眠看著周儉吃得腮幫子鼓鼓的,想到了早上的包子,看著公廚的清水菜,頓時沒了胃口。
這做的什麼玩意兒!
周儉見她吃了幾口就沒動筷,問道:“是公廚的菜不好吃嗎?”
徐風眠立即收了思緒:“沒有,想事兒呢。”然後刨了一口飯。
周儉生得清秀,笑起來露出一對尖尖的虎牙,很是可愛:“某也覺得不好吃。”
徐風眠立即一臉正色:“不可浪費。”
“是。”周儉看著徐風眠一臉嚴肅,耳朵卻有些發紅,心裏偷笑。
徐少司還挺可愛的嘛。
到了第二日中午,消息就遞了過來。
是徐風眠手下的司員何永,他昨日就被安插在了英國公府。
“少司!大消息呢!”何永一對小眼睛直放光。
在旁邊的小桌上“寫作業”的周儉也湊了過來。
徐風眠直接拿書敲了周儉一下:“邊寫邊聽。”
周儉嘟著嘴坐了回去。
暴君!哼!天天讓某抄驗屍的書!
何永說道:“咳,是這樣的。今日一早,平順的父母就去英國公府鬧了!下官親眼瞧見,平順的阿爹一瞧見富順就白了臉,還喊了一句‘康兒’!”
“富順什麼反應?”
“他沒有反應,一直到平順的爹拉住他,他還隻說是認錯了,什麼情緒都沒有。平順的爹愣了一會兒也放開了。當時下官就覺著不對,立即讓人去查平順家裏的事。沒想到,還真的下官查出了個大的!“
他說完就停了下來,明顯是在賣關子。
周儉默默地往旁邊移了移。
徐風眠摸了摸刀。
何永渾身一震,立即說道:“平順的爹叫做馬全。前頭有個夫人,夫人生了兩個兒子,老大叫馬安,老二叫馬康。十四年前。他家裏遭了強匪,夫人被殺,兩個兒子也失蹤了。”
徐風眠:“讓劉成去查一查,看看那些人販那裏有沒有消息。你回去繼續盯著著,其他人都要盯著,不光是富順。”
劉成是內衛司的司員,認識不少三教九流的人。
“是!屬下遵命。”
何永離開後,徐風眠坐在那裏沉思,不自覺地掐著手心。
周儉一臉討好地把作業遞了過去:“您看看?”
他的心裏都在滴血,他明明是來擺爛混吃等死的!為什麼還要寫作業!
徐風眠拿過來,檢查了一遍,隻有一點不對。她指了出來:“燒死的人身長縮短一寸是錯的。”
周儉很疑惑:“可是,之前您說焦屍……?”
“是我沒說清。身長縮水多少和火勢大小有關,這個隻能依靠經驗判斷,沒有具體的標準。”
“哦……”
徐風眠見他低著頭,耳朵都垂下來了,還是鼓勵他一句:“有進步,隻有兩個錯誤。”
難得她誇人,周儉的耳朵都立起來了。
徐風眠撇過臉去:“去收拾收拾,今日中午在外頭吃。”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本官請客,去西市吃水盆羊肉。”
吃了別人做的飯總得還回去。
周儉美滋滋地把桌子上東西一收:收拾完了!”
走在路上時,周儉可好奇了,一天到晚隻知道破案子的徐風眠怎麼還會請客吃飯。他試探著問道:“用完午飯後,咱們要做什麼呢?”
“去賣砒霜的地方查一查。”
“啊?那得跑多少家啊?”
幾乎每家藥鋪都買得到砒霜……
“一下午的時間不夠嗎?這裏的藥鋪也就十家左右吧?”徐風眠一臉淡然。
周儉脖子縮了縮,輕聲問道:“咱們是順道來吃水盆羊肉的吧?”
徐風眠很是理所應當:“不然呢?”
案子還沒破呢?
周儉嗬嗬一聲。
我就知道!
二人到了食肆,點了一大份水盆羊肉並幾個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