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儉笑嗬嗬的:“所以都是他們的錯兒!”
“嗯。”徐風眠也忍不住笑。
內衛司。
徐風眠進宮交回了寶珠,領了賞,剛回了內衛司,周儉就一臉凝重地跑了過來。
“少司!劉大郎死了!”
“什麼!”
周儉一邊帶她往驗屍房走,一邊解釋情況:“您剛剛離開,下頭就有人來報,說是在倚香樓附近的小巷裏發現了劉大郎的屍體。下官自作主張接了這個案子。”
徐風眠點頭:“做得很好。”
英國公世子意外身亡,就算內衛司今日不管,遲早也會讓他們接手。若是英國公知道內衛司在場還不接下案子怕不是要懷恨在心。
“蔡叔初驗,人是被毒死的,屍體旁邊的水囊裏有同樣的毒。死亡時間是戌時正。”
是在內衛司去倚香樓之前。
“英國公夫婦已經到了,他們要是為難您,您忍一忍,讓某去和他們交涉。”
周儉是安國公之幼子,安國公夫婦都是個惹不起的性子,他自然不怕英國公。
徐風眠看他一臉赤誠,心中一暖,語氣柔和了不少:“嗯,多謝你。”
驗屍房外麵站滿了英國公府的人,英國公夫婦坐在一旁,一臉哀戚,旁邊還站著劉大郎的二弟。他們一看見徐風眠就起身過來。
英國公是行伍出身,性子難免急躁,一看見她進來,就急著起身來問:“徐少司!不知小兒到底是為何會死在倚香院附近!”
這話是指著內衛司來的。
徐風眠緩緩道:“令郎身故之時,內衛司還沒到倚香樓。”
英國公反應了過來,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英國公夫人直接指著徐風眠責問:“內衛司倒是推得幹淨!起火之時,內衛司就在現場,為何沒有救出大郎!”
徐風眠不太擅長麵對這種無理取鬧的人。
所以,她一般都是無視他們。
周儉上前一步說道:“夫人莫要著急,先說案子吧……”
英國公也瞪了自家夫人一眼。
英國公夫人閉了嘴,徐風眠才說道:“二位節哀。此案既然內衛司已經接下,下官自然會給英國公府一個交代。”
英國公夫人突然淚如雨下,哽咽道:“那就請徐少司……一定要找出殺害大郎的凶手!”
徐風眠不想理會她,隻對著英國公問道:“下官聽說,令郎曾離家出走過一次?”
英國公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事。他沉默了一會兒,就承認了:“確有其事,大概是半年前,他就跑過一次,隻是被老夫抓到了。然後關了他四個月禁閉,老夫看他老實了就放了他出來。沒想到……”
“令郎貴為世子,為何要離家出走?”
英國公說到這裏就跺了一下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那個孽障!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一些傳言,就說要去闖江湖!”
他說完撫掌一歎:“徐少司!你說這是什麼事兒!”
徐風眠也沒想到會是為了這個,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周儉見狀上前安慰了幾句。
她看英國公夫婦平靜了不少,才開口道:“下官需要進一步調查,請二位先回府吧。”說完,她又補了一句,“節哀。”
劉二郎扶著母親,溫言勸道:“阿爹,阿娘。咱們先回去吧!在這裏也會妨礙了內衛司辦案。如今,找到殺害阿兄的凶手才是最重要的事!”
這話合情合理。
英國公看了一眼自己低眉順眼的二兒子,心裏鬆快了不少。
他對著徐風眠囑咐:“那就請徐少司多費心了!聖人向來器重少司,想必少司一定不會讓聖人、讓老夫失望。”
這話綿裏藏針,不就是說找不出凶手,他會去皇帝告狀嘛!
周儉皺了皺鼻子。
徐風眠恍若未覺,隻恭敬行了一禮:“下官明白。”
送走了英國公一家,周儉立即抱怨道:“這些人都怎麼回事兒?斷案子的欠了他們的?還威脅人!”
他進內衛司不久,自然還不習慣。
徐風眠也不抱怨:“習慣就好。先去看看,這案子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