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尖銳的針頭毫不留情的刺入蒼白的皮膚,針管裏冰冷的鎮定劑被緩緩的推入肌肉,激動沸騰的血液在鎮定劑被身體吸收的瞬間,緩緩的凝滯了起來,被針劑激起的前所未有困倦把她強行帶入了休眠。

在失去意識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她蘇素帶著必死的信念,環顧了整個房間直到視線完全模糊。

距離她最近的是紳士有禮身著白大褂的醫院院長,年少有為長得斯文沉穩,身上帶著醫院獨有的淡淡消毒水香味,手中拿著已經空空如也的針管,身為醫生的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讓人想要親近,覺得安心,然而滿臉仁愛親切的臉上,一副金絲邊眼鏡遮住了他那雙帶著冰冷和麻木的眼睛。

床腳是一個長得格外精致可愛的少年,側著白皙幼嫩的肩頭,上麵是狼狽而又刺目的新鮮傷痕,淋漓的鮮血似乎還在暈染他的露肩吊帶衫,黑色的衣衫讓殷紅並不刺目,但是卻映襯著他的臉色有些過於慘白了,似是軟弱無骨一般嬌小纖弱的身子,完全依靠在身後高大健碩的男子寬闊的胸膛前,那樣的反差,他簡直就好像是人類飼養的寵物。

然而那個少年半揚著腦袋,挑著眉毛,嘴角帶著一個至高無上的笑意,像是優雅高傲的群貓之主,而被他直接當成柱子,身著正裝的男子,身上散發著濃烈的叢林獵豹氣息,帶著一種好似0度界點的氣場,麵無表情彷如墳地死屍的少有獨立存在感。

門口是邪魅而奢華的男人,嘴角揚著一個邪氣十足的笑意,一身奢靡華美的服飾,全身上下無不是國際大師獨家設計的精美時裝,每一件都是量身定做,勾勒著他完美的身型好像一個精美的人偶,擁有人為設定的黃金比例,身上飾品並不繁雜,卻絕對都是絕無僅有的珍品,帶著讓無數女性見到便想要擁抱的身材和長相,散發著讓人不敢違抗的霸氣,斜倚在門邊,穿著軍靴的長腿,直接一腳踩在門邊,顯然是在阻擋門口的去路。

而被阻擋在門外的,正是一個雙眼滿是心痛和憐惜的平凡少女,白淨的臉上已經被淚痕占據,呼吸急促表情卻似一直在隱忍著什麼,無法越過麵前霸道男人的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帶著滿臉的傷痛和隱忍便是對著裏麵被注射了針劑的中年女人連磕了三個響頭。

蘇素最後的視線已經模糊,但是耳邊依舊有些斷斷續續的言語傳來。

“媽,是我蘇傾晚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我知道我的決定讓您很失望,可是除了嫁入豪門,我已經不知道再用什麼方法,可以報答您對我十二年的養育之恩了,我知道您已經再也不想看到我這個貪慕虛榮的壞東西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喊您一聲媽了,您的養育之恩我永生都不會忘記,媽保重!”這段話是她整個人伏在地上,帶著低泣的哭音,顫抖著說完的,除了她本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是有多痛!

蘇素閉上的雙眼頃刻間滑下淚痕,她無法想象這個自己養育了十二年,一直幹淨純白的少女,如今竟要為了財勢,嫁給一個已經有了三個兒子,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的豪門老頭子衝喜。

而現在,站在這個花園豪宅式的精美病房中的三個器宇不凡的少年,正是她經後的三個繼子,從她在那份結婚登記證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在神父麵前說下我願意的三個字起,她便成為了兩個比她還大不少,一個僅僅隻小她兩歲少年的小媽!

從糾纏入這個第一豪門的恩怨中起,她就像是一隻被狩獵的小倉鼠,永遠的失去了在籠子內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