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一過，五年級就正式進入了備戰狀態。
雖然小升初不存在升學壓力，但學生成績的好壞會影響到各科教師的評級以及學校的名氣，因此學校對此還是頗為重視。
重視的後果就是畢業班的學生得到了做不完的試卷和習題，班級裏怨聲載道。
這其中卻不包括餘佑。
對他來說，小學的習題並沒有什麼難度，作業的增多，也隻不過是讓他多花些時間罷了。
程景就不一樣了，看著眼前一堆亂七八糟看不懂的符號，他煩躁地將卷子揉成一團，扔進了身後的垃圾桶，雙手插著口袋出了教室。
餘佑隻抬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就繼續埋頭做他的習題。
此時正是午飯後的自由時間，午休要在半個小時後才開始。
程景漫無目的地亂晃，不知不覺就晃到了二年級所在的樓層。
一群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女生吸引了他的注意。
“季知梔，你畫得真好看，這隻小狗好像真的會動一樣。”
“對啊對啊，難怪錢老師給你打A呢！”
“那當然，這是餘佑教我畫的，他畫畫也可厲害了。”
這是季知梔的聲音，程景一下就聽出來了。
季知梔正沉浸在一眾女生的讚美聲中，被誇得飄飄然。
一道不和諧的男聲突兀地響起，“醜死了。”
嘰嘰喳喳的聲音靜了一瞬，季知梔扭頭看去，一張討厭的臉看著她的畫，帶著明顯的嫌棄。
季知梔瞬間就不開心了，“瘦竹竿，你跑到我們班級門口來幹嘛？”
“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我愛上哪上哪，你管不著。”程景的語氣還是一樣欠揍。
周圍的女生不想惹高年級的同學，更何況他看著就不好說話，紛紛散開進了教室。
季知梔小心翼翼地疊好她的畫，一聲不吭地就打算跟著走進教室。
程景不樂意了，一把拉住她的馬尾辮，“見到我來就走，一點沒禮貌。”
季知梔的頭發長了許多，王蓮給她紮了高高的馬尾辮，還夾了漂亮的小發夾。
被程景一拉，季知梔吃痛，腳步瞬間停下。
她搶過自己的頭發，怒瞪他道：“你怎麼總是這麼討人厭，知梔不喜歡你！”
“行啊，我討人厭，餘佑不討人厭，那他怎麼不來找你啊？”
季知梔哼了一聲，“餘佑才不像你那麼閑，他每天都要認真學習的。”
程景本來就因為學習煩躁，昨天還被自家老子警告要是期末考不好，之前答應畢業給他買的手機也不兌現了。
季知梔這麼一說，更是勾起他的不爽。
看季知梔那麼寶貝那幅畫，他惡從心起，趁她不注意，一把奪過。
紙張本就脆弱，又經他大力一扯，撕拉的破碎聲在一片寂靜中格外清脆。
程景僵住，他隻是想奪過畫嚇唬嚇唬她，沒想真的破壞。
可憐的小狗身子被撕成兩半，最下方那個鮮紅的A也被牽連到一角。
程景忙看向季知梔，隻見她嘴巴扁扁，眼眶已經積蓄了兩泡淚，下一秒就要嗚哇出聲。
想起曾經被抓典型的經曆，程景頭皮發麻，忙雙手舉起那張畫紙投降，“別哭別哭，隻要你不哭，我什麼都答應你。”
季知梔泫然欲泣的表情頓住，微微歪了歪頭，“真的？”
初春的午後最是舒服，太陽暖洋洋的照著，不會太涼，又不過於悶熱。
操場上有學生跑來跑去，邊上的小賣部更是有不少吃完午飯還要來買零食的蘿卜頭。
季知梔手裏拿著一包辣條，嘴巴吃的紅通通的，斯哈斯哈個不停。但還是一根接一根地往嘴裏塞，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