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歸你安排。”王永亮故意板著臉，噗嗤一聲也笑了出來，現場氣氛這才正式解除警報。
“但是”，王永亮接著說道，“我必須強調一點，這次調查必須堅持好請示彙報製度，無論偵查方向和執行計劃都必須提前向我彙報，我沒批準，任何人不許擅作主張！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所有人都“騰”地站起身齊刷刷地敬禮，隻有田薇還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半晌才有了反應。
田薇心裏難免發慌打鼓，畢業這幾年雖說接連跟了十幾個組，但除了溝通群眾就是維護秩序，一點實質性工作都沒有參加，現在讓她去調查市領導，“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田薇在心裏抱怨著。
“好了散會吧，小田留下。”王永亮又恢複了那張鐵青的臉。
隊長唐軍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像是吃了顆剛出鍋的餃子，臉憋得通紅，散會後自顧自地出了門。
不久，會議室裏就隻剩下王永亮和田薇。
“怎麼了？有畏難情緒？”王永亮看出了田薇的扭捏。
“王局，我...可能經驗不太夠。”
“經驗？你要什麼經驗？你培訓時候沒學過偵查調查嗎？這幾年你在唐軍和陳宇峰手底下沒看見他們是怎麼辦案的嗎？”
“看見了。”田薇弱弱地回答道。
“那不就結了！那還需要什麼經驗？經驗就是在實戰中得來的，你不上戰場，誰能把經驗喂給你吃？”
“可是...那是市委副書記呀。”
“市委副書記？市委副書記不是人呐？他不吃飯不睡覺哇？是大妖怪呀？我還是副市長呢！你看我跟正常人不一樣嗎？一個市委副書記給你嚇成這樣，以後讓你查大貪官不得給你嚇死了？”說話時王永亮的胳膊不停地在空中揮舞比劃著。
雖然語氣強勢，但田薇能清晰感受到王永亮的善意，她忽然覺得眾人皆懼的王局長似乎有點可愛，或許領導也並不都那麼可怕。
“為什麼剛才我們都說聽你安排，不就是給你提提氣嘛！要不是出於這個敏感性的考慮，那些個臭小子不蹦著高的搶著去！哪輪的上你這小毛丫頭，我聽說你上學時候挺要勁兒的嘛，怎麼我現在一點沒看出來？”
王永亮說的沒錯，田薇在研究生時期為了一篇學術論文能自己一個人在解剖室熬到半夜兩點，那是連打更大爺都不敢多逗留的地方。
“把你那股子勁兒拿出來，這隻是開胃菜。”王永亮走到窗邊抬頭望著。
“後邊還有大餐等著你呢。”
“您的意思是？”田薇的聲音變得大了一些。
“不該問的不要問，真是不懂規矩。”王永亮故作嚴肅。
田薇像做錯了事一樣撇了撇嘴。
“今天就把調查計劃發給我，明天一早就過去。”
還沒等田薇回答，王永亮就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聽見沒有！”走廊裏傳來王永亮洪亮的嗓門。
“是！王局！”嚇得田薇不自覺地立正。
隻剩田薇一人站在空蕩蕩的會議室，她渾身癱軟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從被叫進屋到下達任務才短短不到二十分鍾，田薇的腦子裏卻好像已經閃過了幾個世紀，她趴在桌子上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到底要怎麼去調查於繼成。
“呦，小田啊，怎麼還沒走呢？”
田薇還在發呆，門口傳來了淩飛的聲音。
她飛快地坐起身。
“淩...淩局，我正準備走呢。”領導的輪番出現讓田薇手忙腳亂。
“正好我也準備走，你回單位嗎，我帶你回去。”
“不好吧淩局，我打個車就回去了。”
“有啥不好的，你跟我走就行了，正好我跟你說說案子。”
淩飛親和的態度讓人沒法拒絕。
兩人到了車上
“聽說你是法醫專業是吧，還是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