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長舌,這門尚且緊閉,其內也未有發聲,眾人便已經將未見未聞之事傳得有板有眼。
“容二小姐……”
“不是說越王就在容二小姐房中嗎?”
“都是誰在亂傳……”
眾人均將疑惑眸光投向她,天剛亮便有人圍在此處,自然證實了她確實不在房中。
這讓容阮阮心裏有了底。
但到底是誰第一個傳出流言?
總歸她的出現也讓這場莫須有的流言就此打住。
隨後圍觀人群紛紛散開,繼而前往前廳去了。
陸夫人備了清茶,由晨露所泡。
解決了現下所有的問題,容阮阮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人一旦心裏放鬆了,腳步本該輕盈些,但她竟覺得步伐更顯沉重,總是覺得身子骨酸麻。
這就是春宮圖裏未曾言明的東西嗎。
隻教了人如何做,卻沒教人事後如何緩解不適。
她竟然全然忘了昨夜之事,可她所受的訓練中,飲酒不可醉以防酒後吐真言是頭條。
所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忽而停下腳步,朝身後寧靜無聲傳出的廂房望去,抬眸之時,她猛地察覺到什麼。
輕敲了房門,卻悄無聲息。
本就是給她安排的住處,她自是有權自由出入的。
開門之際,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床榻上被褥疊高,散落一地的衣衫裏最是顯眼,那是容卿卿的淺藍色雲紋羅裙,本是專程為蕭承晏所穿,他最常身著藍色衣袍。
而裙上也染了紅斑,回想起蕭承晏榻上的暗紅,她忽而思緒混亂。
這個計劃已然混亂,二人的未來郎君在一夜之中作了交換。
不過她能從蕭承晏的身下緩過神來,麵對容卿卿和蕭承越的翻雲覆雨,她竟也覺得可以接受。
她不知道容卿卿醒來會如何應對,但是蕭承越一定會耐心安撫給她一個說法。
四皇子雖沉迷美色,但素來是最懂憐香惜玉之人。
容阮阮微一思忖後,本想離開去往前廳。
但轉身之際,淺藍羅裙上的幾點紅斑似乎與落紅不同。
按時辰,蕭承越藥性發作也該是昨個兒前半夜,到了此時也該是暗紅之色,怎的血色紅潤,似乎未幹。
想到這,她猛地回頭,循著血跡,從羅裙至床沿都呈直線,似噴射狀,她這才驚覺不對。
透著床幔,她見容卿卿的肩上淌著血,順著脖頸往下流。
惶色染上她的麵龐,眼眸裏盡顯慌亂,但她極力控製聲線往下壓,人命關天,須得找大夫來。
微一思忖,如何解決越王和容卿卿昨夜歡愉又能及時救她,但總歸沒想到好辦法。
她又不是神仙,怎麼能把蕭承越直接變沒。
去尋容士淵吧。
她猛地轉身快跑,在入門處強有力地一頭紮進偌大堅硬的臂膀。
“啊!”
一聲嘶吼驚擾了沉睡許久的蕭承越,順帶著讓蕭承晏也咳了兩聲。
抬眸四目相對之時,容阮阮似乎尋到了救星。
“殿……殿下。”
“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