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藥的老板是一個年紀不小的老頭,他走出門外,看向這灰蒙蒙的天空,總感覺會有事情發生。
低下頭,正好看到墨邪背著母親跑來,臉色一邊,扶了扶眼鏡,立馬讓夥計關上了店門:“快把店門關上!要是這個窮光蛋小孽種進來又要大鬧一番了!”
看到藥房的門被凶猛的關上,墨邪徹底絕望了,自己的身份在這鎮子裏確實是不招待見,但沒想到這鎮子裏的人居然會這般絕情。
停在藥店的門口,拍了拍母親的背喊了幾聲,母親毫無反應,墨邪先是一驚,然後把顫抖的手指向母親的脈搏伸去……沒有脈象……
“啊!!!!!!”墨邪發出驚天泣地的吼聲,扇了自己兩巴掌,撲通一下跪在母親的遺體旁,淚水像泄洪一般湧出,又扇了自己幾巴掌,抱住母親的遺體:“孩兒…不孝……”
藥店老板聽到這撕心裂肺的叫聲,心裏一顫,幾次想要打開店門讓墨邪進來,可他想到墨家的勢力以及墨邪在家族中的地位,幫助了墨邪,就等於得罪了墨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墨邪不知道他跪了多長時間,他也沒心情去想過了多長時間,他隻記得,他一直在哭,在叫母親,可得到的是冰冷的麵孔。
路過的行人紛紛停下,看著痛苦的少年,然而在他們的眼神中毫無一點同情,有的隻是諷刺!
灰蒙蒙的天終於支撐不住,先是幾滴雨水,隨後便是傾盆大雨。冰冷的雨水讓墨邪清醒過來,他意識到就這麼哭下去也毫無作用,還不如早點帶著母親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躲開這雨水的擊打。想著,他慢慢地背起母親,向遠處的森林,一瘸一拐的走去。
順著林間道路,地上一條極深的腳印向前蔓延,知道山腳下才停下。
墨邪用手扒開土邊擦著眼淚,半個小時挖出一個一米左右深的坑,他無力的抱起母親的遺體,緩慢的放入坑內,跪在坑邊,淚水又控製不住的流淌。
他默默地看著母親的遺體,默默地留著眼淚,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又過了很久,墨邪一點一點的把土推到坑內,又從其他地方弄來很多土,把坑填出半米多高的墳墓狀,又在一顆裂片的老樹上掰下一塊結實的樹皮。
咬破手指,鮮血流淌,墨邪好像感覺不到疼痛。
在樹皮光滑的一麵寫上:墨家蕭氏墨邪之母。
做完這些,墨邪癱坐在一旁,守著母親的墳墓過了一整夜。
直到刺眼的陽光把他的眼睛照的刺痛才反映過來。
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這此地,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淌。
他站到山頂上,回頭望著這片森林,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擦幹眼淚,再看彌漫著薄霧的懸崖,這山頂仿佛突破了天際,伸手就能碰的到天空一樣。
在這裏,他有了跳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