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蕭漠北大驚。她的腳剛出了很多血不是嗎?她剛剛因為堅持過度暈倒了不是嗎?那麼,她現在……
“我在練舞啊,我知道對一個剛接觸舞蹈的人而言,特別是在沒有一點興趣的情況下,練習實在太過辛苦,也很不公平。但是,我不一樣,我是一個舞者,一個以舞蹈為生的人,一天不練習就覺得渾身不對勁。更何況,我的腳步已經跟不上我的思緒了!我應該更加認真練習才是。”現在的腳根本沒有一點芭蕾的基礎,她必須在短時間內征服她的雙足。這樣,她才有更多的自信去教化他人,才有更多的力量舞出芭蕾的精美!
“你受傷了不是嗎?”蕭漠北不可置信得看著她逐漸沁紅的白色繃帶。
“對,我是受傷了,但是,我必須在短時間內讓我的腳和我的心念一致,這樣我的心才會平靜和安寧。”雪落固執得立著足尖,臉上已經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蕭漠北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仍然一瞬不瞬得注視著她的雙足。
“一開始的受傷,對芭蕾舞者來說,那不但是一種磨練,而且還是一種使命。任何天使的閃光都是承載著使命而生存的。芭蕾舞者的造就,是新傷疊著舊傷而逐漸累積成長的,當她不必再靠鮮血來宣誓她的閃亮的時候,那麼,她已經完全蛻變成一隻天鵝,集光彩與風華於一身的天鵝。那時候,她已經不用靠受傷來保護她的翅膀了。所以,”雪落堅定得看著他,“我不能放棄!”
雪落推心置腹的一番話,蕭漠北完全震懾住了!對舞蹈如此執著與熱烈的追求,深深得打動了他的心。有理想,有夢想的人,他見多了,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的信念可以如此堅定不移,從來沒有一個夢想,讓他,讓他覺得那麼——心疼。
“我帶你去個地方。”沒等雪落回應,蕭漠北就顧自將她攔腰抱起。
“喂——曾阿飛,你幹什麼?”雪落大驚,被人看到多丟人啊!她可不是隨便的人!
“看在你腳受傷的份上,我才勉為其難抱著你走的。”蕭漠北故意露出很為難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很重耶!”
“什麼?我才44公斤好不好,你自己體弱也就罷了,不要把罪責推在我身上好不好!”雪落不滿得嘟嚷道。哪有人吃人豆腐還吃得那麼理所當然的。
“你快——”放我下來!可惜那後麵的字還沒有講出來,雪落就被自己的大叫給淹沒了聲音。
“啊——”蕭漠北帶著她突然騰空飛起,雪落驚恐得緊抱住他的身子。
“你還嫌慢啊,那好,我就加快飛行的速度——”說快就快,感覺耳邊呼嘯而過的風,真的有風馳電掣的感覺。
“我不是……”這個意思又被埋沒在她驚恐的大叫中。
“啊——”雪落又一次緊緊抱住了他的身體……
而假山後突然顯現的陰沉的臉,對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他停靠在假山上的右手手指,緊緊,緊緊地交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