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起,盧詩雪被剛踏入家門的盧父狠狠一巴掌,直接扇倒在柔軟的沙發上。她那才換完藥不久的手,因下意識用力支撐身體,傷口猛地被扯裂,潔白的紗布瞬間洇出刺目的鮮紅血跡。
“你在幹什麼?”盧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身形一顫,回神後才驚覺是自家丈夫在狠揍最寵愛的女兒。
她急忙奔過去,將女兒小心扶坐在沙發上,轉身便怒聲質問:“盧建林,你瘋了不成?”
盧建林滿臉怒容,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死死瞪著麵前的母女倆,吼道:“我瘋了?你該問問你平日裏寵得無法無天的女兒,她是不是瘋了,居然想憑一己之力把盧家基業毀於一旦!”
“什麼……?”盧母聽聞此言,臉上滿是驚愕,一時愣在原地。
“爸爸?”盧詩雪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半天回不過神。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本就帶著傷,父親竟會這般怒氣衝衝地闖進來,對著自己的臉狠狠扇下一巴掌。
盧詩雪捂著臉,右臉迅速紅腫起來,她滿眼不可置信,抬頭望向平日裏無比疼愛自己的父親。
盧建林看著女兒被自己一巴掌打得可憐巴巴,心下似有一絲不忍。可一想到因她而起的盧家如今那如深淵般的巨大危機,滿腔的憤怒與戾氣再度洶湧而上。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黑夜,緊緊盯著女兒。
“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能把咱們盧家害到這般田地!”
“我、我沒做什麼呀!爸爸,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盧詩雪這幾日一直在家養傷,連門都沒邁出過,實在想不出自己能做什麼危及家中產業的事。
等等,難道是因為那件事?不,不可能,就算被發現了,就憑那人,絕無能力撼動盧家分毫。除非,秦家也……。盧詩雪想到這兒,不禁搖頭,怎麼可能呢?秦家就算出手,也是看在盧家與老爺子多年的情分上幫忙,而非打壓。
“什麼叫咱們盧家這麼慘?是公司出什麼事了嗎?再說,就算有事,和詩雪能有什麼關係?詩雪平時不過是跟小姐妹們逛逛街、買買衣服,哪能做出影響整個盧家的事。”
盧家在商界也算有頭有臉,雖說在京城比不上秦家那種商業巨擘,但好歹也是一流家族,絕非小門小戶,豈是詩雪一個小姑娘能輕易影響的。
“你問問她!”盧建林此時雙眼布滿血絲,惡狠狠地瞪著正哭泣的盧詩雪。
“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能讓偌大的盧家短短幾天內股市暴跌崩盤,那些正在合作的公司,寧願支付巨額違約金也要終止合作。哼,現在盧家四處求助無門,都快破產了,你們知道嗎?!”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對著母女倆咆哮,宣泄著滿心的憤懣與焦急。
“這、這怎麼可能!”盧母滿臉的難以置信:“咱們盧家又不是無名小卒,怎麼可能短短幾天就破產?雖說比不上秦家那樣的巨頭,但也差不到哪兒去。更何況,咱們和秦家不是剛合作了城南的項目嗎?就憑兩家的交情,秦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盧建林一聽,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嗬,秦家!你知道嗎?秦家就是第一個撤資、違約的。我去秦家求見老爺子,被擋了好幾次,他們讓人傳話,說老爺子已不管公司事務,讓我找秦氏現在的當家人。”
他又將目光移到女兒身上,眼神中往日的慈愛與讚許已蕩然無存,隻剩下徹骨的陰毒與憤恨。
“後來我費了好大勁打聽,才知道做出撤資決定的是現在主事的總裁秦墨,可是秦墨今早上就出差了,這是不給見麵說話的機會了,秦柏安倒是見我了,可他隻說了一句,讓我回去問問我的好女兒。”
這、這是什麼意思?
盧母一頭霧水,扭頭看向盧詩雪,卻見她眼神閃躲,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意識到事情嚴重了。
她趕忙追問:“詩雪,你、你到底做什麼得罪秦墨了?你不是一直和秦墨關係不錯嗎?”
她記得不久前,詩雪還去秦家看望秦老爺子,當時一切都很正常啊。
“我、我……”盧詩雪心想,該不會是那件事被發現了,秦家在替她出頭?可她憑什麼呢?
盧詩雪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完全忘了父母親正焦急地等著她的回答。
盧家夫婦見她這般模樣,哪裏還不明白?
肯定是她做了什麼事,惹得秦家大為光火。
盧母趕忙又追問她到底做了什麼,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想著知道原因或許還有補救的辦法。
盧詩雪見實在瞞不住,這才將自己買凶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