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洛斯的雙手在鍵盤上飛速地敲擊著,十指纖細修長,指節分明,忽略掉鍵盤,看上去就像是在優雅地彈鋼琴。
32英寸的屏幕上顯示著數張建築設計稿圖,隻一眼貝克洛斯就確定了哪張才是這次項目的最佳方案,他嘴角不自覺勾起弧度,立即催人出完整的設計圖。
此言一出,估計那位不知道有幸還是不幸的設計師,又得忙得苦不堪言了。
他們這位可是挑剔的主,所有工作講究不達極致不罷休,滿意為止。就連這次,也是廢了上百張稿圖才有了那麼一張入得了他法眼的。
安排完工作,眼看就快到點了,貝克洛斯開始活動僵硬的四肢,一副“終於下班了”的輕鬆模樣。
貝克洛斯是出了名的嚴謹沒錯,但並非什麼工作狂魔,該工作時就嚴謹認真,到點了絕不拖泥帶水,鮮有加班的時候。就算有,也從不在這裏。
貝克洛斯正準備離開,聽到門外敲了幾聲,隨即門被打開,那人不打招呼就邁著長腿向辦公桌大步走來,他才看清來者麵目,忽覺肩上被人使勁一按,又給坐回去了。
偌大個格林家族,敢這麼對他的人屈指可數,不消他開口,那人就遞了一份翻好頁的文件過來,他看也不看,直接提筆簽字。
“比平時早了十分鍾,這可不像你啊。”
那人和貝克洛斯如出一轍的容顏,如希臘雕塑般俊美,不過個子比他高一些,眼神和氣質也不盡相同,正是他的雙胞胎哥哥,亥裏辛吉·格林。
“家裏有事。”貝克洛斯看著窗外陰沉隱有雷鳴的天空,心不在焉地鬆了鬆領帶,回道。
“因為她?”
“嗯。”
亥裏辛吉也不著急收好文件,平時兄弟倆各忙各的,時常因為工作而碰麵,卻總也來不及閑聊幾句。現在沒什麼要緊事,他倒是突然想關心起自家弟弟。
“事已至此,我還是有句話想問。你和她就這樣了麼?你分明……”
“哥。”貝克洛斯知道他要說什麼,因此沒等說完就給打斷了,雙眉緊蹙,不悅道,“不該你管的事,別多嘴。行嗎?”
“……”
“走了。”
貝克洛斯再也無暇與亥裏辛吉閑談,說完便起身走了。
她本就是那家夥心裏不可觸犯的逆鱗,自己又何苦故意討嫌。
亥裏辛吉還在懊惱自己說錯了話,又惹自家弟弟不快,然後就見某人推門進來,一臉嚴肅地拿走了沙發上管家根據清單購買好的食材。
亥裏辛吉挑眉睜大了眼睛,輕聲說了句“沒出息”,貝克洛斯回頭不屑回懟“要你管”,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格林家族的現任家主從不住在家族古堡,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也曾有過不少猜忌之聲傳入他耳朵裏,皆不予理會。
不過某日傳聞有個多嘴的老仆因此被革了職,下邊的人心知此事會惹家主不快,久而久之,自然無人敢再提,其中緣由也就不得而知了。
貝克洛斯在地下車庫提了輛勞斯萊斯朝某處駛去,車速極快,以往至少要花上一個小時的路程,今天他不出半個小時就到了,而雨也漸漸大了起來。
眼前的海景別墅便是貝克洛斯的住處。整座海島都在他名下,因為是私人區域,這裏不接外客,基本與世隔絕,人間煙火氣息少得可憐,再加上此刻的雷雨天氣,更顯此地“荒涼”。
海島與陸地之間建了一座橋,雖然耗資巨大、費人力,也毫無回本的商機,但對於他而言著實方便。這座橋是他父親的手筆,不得不說,他覺得那個老家夥做了件好事。
不過話說回來,堂堂格林家族的家主居然住在這種鬼地方,外人猜得到就怪了。
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將後備廂的食材取出,乘電梯上樓將其依次分類放進冰箱,做好這些,貝克洛斯這才挽起袖子開始煮山藥瘦肉粥。手法非常熟練,顯然平時也沒少下廚。
食物幾乎要塞滿整個冰箱,但他還是照常買。最近有好幾個想試手的新菜式,奈何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他又不想浪費,隻能先囤著了。
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貝克洛斯歎了口氣。
煮粥實在簡單,貝克洛斯沒多久就完事了。
一樓有浴室,貝克洛斯脫了鞋襪徑直走進去,把西裝一件件褪下,露出近乎完美的男性身軀。
膚色遺傳了歐洲基因的冷白皮膚,個子高挑,手長腿長,寬肩窄腰,腹肌分明,肌肉均勻且緊實有力,極少人會看到這樣一副身體卻不為之心動。
很遺憾,易幸就是這“極少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