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1 / 3)

待管家情緒穩穩了,楊逢春喝道:“快!帶我們進去看看!”“別別,裏麵殺人啦!”他仍然哆嗦著。“少羅嗦,快,準備火把!”

進入狹小的內洞口,裏麵卻有一個大洞,大洞裏套有七八個支洞,裏麵寒氣逼人,讓人毛骨悚然;從一堵石筍遮擋的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洞鑽進去,裏麵又有幾個支洞;從邊上一個低矮的支洞進去,裏麵有一扇小鐵門,過這道門再走十幾步,又有幾個支洞;從中間那狹窄的支洞進去上十步,又有一扇鐵門,進了鐵門,就是一個一丈見方的空間了,往前再無路可走。隻見裏邊的五六個木箱都已打開,裏麵空空如也;箱子前麵,一具屍體仆在地上,後腦穿了一個洞。穿著便裝,看不清是什麼人。楊逢春問管家:“你估計死多少天啦?”“血已變黑變硬,怕有十來天了吧!”“為什麼沒太腐爛?”“這洞裏,沒有蚊蠅,溫度又低,爛得慢!那年……”“那年什麼?”“那、那年,老爺殺個人,放半年還沒太爛!”“殺的什麼人?”“安這鐵門的鐵匠!”“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不、不知道!”“那你把他翻過來!”“小人膽、膽小!”“快翻!”楊逢春喝道。他抖索著將那屍體翻了過來,用火把一照,說:“這人見、見到過,好像是那天那個李副官手下的!”小芸上前一看,說:“沒錯,是黃少古的侄子黃楊,這有顆大痦子!”她們仔細檢查一番,出來,繼續審問管家。

“你說說看法,這是誰殺的?”楊逢春問那管家,那管家此時已逐漸恢複正常,他說:“別人不知道這地方,也沒有鑰匙,隻可能是她!”“誰?”“水楊桃!老爺的四姨太!”“她去年才來,怎麼會知道?”“是、是小人我告訴她的!她來了不久,就知道老爺有個秘密寶庫,她從老爺那掏了很久沒掏出來,她、她就找我掏了。我跟老爺幾十年,一直不敢背叛老爺的,二姨太三姨太都打過我的主意,她們也引我上過她們的床,可我依然守口如瓶,她們就死心了,也再也不讓我攏身了。可這四姨太不一樣,我不講,她就天天纏我,那女人的床上功夫也太好了,讓你神魂顛倒!”“別費話,講主要的!”“就在出事前一個月,我終於架不住她的請求,全告訴她了!還帶她進去了一趟,給她配了鑰匙,我真渾,我明知道她靠不住,可我還是告訴她了!”“那你說她為什麼要殺掉這個人?”“怕他要分她的財寶唄,有幾十萬銀元啦,還有金條、珍珠、翡翠!我估計這人是來幫水楊桃搬運財寶的。這多財寶,一個棒小夥子都要搬幾趟啊,她一個女人怎麼搬得動?可能搬到最後一趟時,她在後麵開槍了!唉,她可真毒,財寶全拿走了,一分錢都不給我留!也好,如果是我和她一起進來搬,死的可就是我啦!”“她若不拿走,你不是也想獨得的嗎?”“是的,我硬扛了這多天沒交代,也是這個目的!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拿走啦,唉,章家完了,財寶也沒了,我這以後可怎麼過啊!你們槍斃我算了,免得我老來受苦!”楊逢春沉吟片刻,說:“你配合我們做件事,我保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你們要我作甚麼?”“找到水楊桃!”“那我不敢,那女人太毒了!”“你暗中找她,有消息就告訴我們,沒一點風險!”“那好,你們可要說話算話呀!”“但你不能對任何別人說,否則,你就有性命之憂了!”“我聽你們的!”“還有,你趁天黑的時候,把洞裏的屍體拖出來,丟到山下,放出風去,說這人帶著巨額財富在茅坪賭博,被人打劫殺死了?”“這……好吧!

第二天,楊逢春一行就回高平了。回去不久,楊富來向黨代表報告,說失蹤的戰士回來了兩個,他們說是黃副大隊長安排的,讓他們去追趕逃兵黃楊去了,而那黃楊卻因賭博被人打死了。在下午的大隊會上,楊逢春就七大隊逃兵事件嚴厲批評了中隊長楊富和副大隊長黃少古,他們都在會上作了檢討。

這章府財寶案本來要集中力量查下去的,不料形勢突然緊張,他們被迫停了下來。原來特委送來絕密情報,說茅坪大捷震懾了長陽、五峰兩縣的官府,他們聯絡了兩縣近兩千團防兵,由胡元楫統領指揮,將分四路從南、北、西南、西北四個方向合圍高平遊擊大隊。特委要求大隊通過縝密偵察,製定靈活機動的作戰方案,以保存實力,避免損失為主要目的,通過伏擊戰、運動戰、遊擊戰各個擊破地打擊敵人,粉碎敵人的圍剿。特委還強調要做好內部肅反和反偵察工作,防備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