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以往,每一部書稿完成之後,我都有一種言不盡意的感覺,便總要另寫一些文字,將那些很有必要而又不便在書稿裏講的話都講出來,所以就有了序與跋。而這部書完稿的時候我卻感到異常的盡興,因為寫作方式上的特別,我得以盡情抒發。
之所以說寫作方式上特別,是因為這部書從內容上講應該算得一部有關園林的專門論著,而從文體上劃分,則又類似於隨筆。隨筆是最自由的文體,作者可以很隨意地表達自己對事物的看法。在我出版和發表的幾百萬字作品中隨筆占了一大半,我覺得隨筆是最適合於我,也是最拿手的一種文體,同時我對園林也極為喜愛,並有多年的研究,所以這部書我寫得十分輕鬆與隨意,它既不同於園林專家的論著,也有別於文人們的遊記。我給這部書的定位是:一個懂得園林的作家所撰寫的一部以成都的古典川派園林為表現對象的隨筆集。所以,我隨心所欲地運筆,從頭到尾都在講述自己與園林的情緣,對園林的認識與理解,以及讀園的心得,有一種傾訴或者叫做排泄的快感。
所以我覺得沒有更多別的話要講了,自然就沒有了撰寫序言與跋文的打算。
但書稿經出版社審定並即將付梓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還有幾句話應該說一說——我需要以文字的形式對一些在本書的寫作過程中給予我支持與幫助的朋友表示感謝。
動筆寫這部小書之前,我需要做一些案頭工作,比如,借助一些權威的史料梳理出成都園林的發展脈絡,但我去了好幾家圖書館都隻得空手而歸。這時我想起陳力平女士來,力平女士是成都市園林局公園管理處的處長。我是在三年前應邀去深圳參加園博會的時候和她相識的,那時成都展區的事務都是由她在具體負責。會展期間我們相處得十分融洽,但回蓉之後都各自忙於日常事務,便是極少有聯係了。而關鍵時刻她所提供的資料給了我極大的幫助,使我的案頭工作做得相當紮實。我便感歎,真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啊。
隨後,我開始重遊成都範圍內那些具有代表性的古典園林。這才發現,門票已經不是我多年前遊園時的價格了,算起來竟是一個讓我有些緊張的數目,何況我還打算每個園子都遊他個兩遍以上呢,那便更不得了了。盡管我是最不願意求人的,但為了將寫作成本降得最低,我還是厚著臉皮給那些管園子的朋友打了電話,我於是得以隨進隨出。武侯祠博物館的張麗君女士還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陪我逛園子,並和我就園林的話題進行了深入的交流。
麗君女士不僅是一位古建築專家,還曾是武侯祠博物館的館長,是個極其能幹而又熱情爽朗的人。在任期間,她幹出了在全國文博係統都可以稱得上是驚天動地的一件事情——著名的錦裏就是她一手策劃並付諸實施的。我對她非常的敬佩,也從她那裏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還有,杜甫草堂博物館的副館長王飛先生也為我遊園提供了極大的方便。王飛君在園林方麵亦頗有造詣,還是一位杜甫研究專家和攝影家。那天,和他對坐於草堂蘭園的涼亭中喝茶,閑聊了大半天,關於園林,關於杜甫,關於攝影,聊得很是投機,我當然也從中獲得了諸多啟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