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黑字,紙上的字跡她太熟悉了,一筆一劃飄若遊雲、矯若驚龍,謎夙給她的那些書中,每一本上都有許多注解,就是這字跡!
猶記得她第一眼看到這字的時候,著實驚豔了一把,問過謎夙那字是誰寫的。
可那貨是怎麼說的?
他半眯著淡金色的狐狸眼,用極其高傲的口吻說——那是一個你連膜拜的資格都沒有的存在,你又有什麼資格知道他是誰?
當時她還默默在心底吐槽他——腦殘粉!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那個她沒有資格知道是誰,沒有資格膜拜的存在是何方神聖了。
她誤會他了,真的真的深深的誤會他了!他不是腦殘粉,他是自戀狂!
突然想起他曾經的某些話。
——和他見解一樣?嗬,你連他的頭發絲都比不上,也配和他相提並論?
——你覺得他理解有誤?哼,你這愚蠢的凡人什麼都不懂,還敢質疑他!
——糟老頭子?你勝在年輕貌美?哈,這是本尊聽過最大的笑話,就你這副尊容,不及他的十之一二!(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那貨總說她醜。)
——那是,他博學廣識,天上地下,隻要存在於世,便沒有一樣是他不懂的!
……
其實,對於那個神秘的高人,她是實實在在的佩服和敬仰的,但凡她看過的那些古籍,他的注釋總是一語中的,叫人茅塞頓開。
她一直覺得謎夙那些話讚高人而貶她的話雖然不大中聽,但卻也是事實。
她甚至還一度認為,能讓謎夙這種傲嬌毒舌又別扭的貨心悅誠服的存在,一定是沒有任何缺點的最完美的神祗!因為,照她對謎夙的了解,能讓他都找不出毛病還句句誇讚、字字維護的存在,絕壁就是真的沒有任何缺點,每一麵都閃著光!
她無比肯定這個認知……
她甚至也有一種想當那高人的腦殘粉的衝動……
可是現在……
她想起了一首不知道是什麼歌的歌詞——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她隻覺得,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她內心中奔騰而過,眼睜睜地看著那金光閃閃的高人的形象驟然碎成了渣,被一萬隻草泥馬的蹄子踏進泥裏……
慕綺幽握紙的手抖了抖,又做了一個深呼吸,凝神去看紙上的內容。
要好好記住他昨晚說的話,他有事要忙,可她太廢了,帶著礙事,所以就不帶她了,她自己要好自為之。
嗬嗬。
慕綺幽氣急而笑。
所以,這貨是留書出走了!
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沒有將這張紙撕了。
大爺的,要走又沒人攔你,寫一張破紙這叫什麼事?好好說會死麼?
慕綺幽戳了戳眉間那一抹朱砂印,“你個吃裏爬外的貨,不聲不響的長我身上了,進門都知道要‘通行證’,出門的時候怎麼就不需要了?你知道什麼叫敬業麼?!”
這是赤果果的遷怒。
謎夙進她識海中已不是一次兩次,讓不讓他進去她說了算,但他出不出來什麼時候出來她就管不著了。
(‘朱砂印’表示:委屈死寶寶了~!是主銀你自己木有設置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