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國天都三年,外患國憂,戰事連連。
年秋,蒼龍原失首,南疆兩軍潰敗,退至平頂關,北蔚王蔚寧昭掛帥親征,士氣大增,一鼓作氣,直倒蘭州,不日,蘭州淪陷,邊關告急,南疆軍營大亂。
南疆王玄仁命大將軍楚靖嵐領五萬精兵出征支援,浩蕩而弛,三日便到達平定鎮,將軍因地製宜,兩軍對峙。
十一月初,流失難民聚集鬧事,堵塞納中糧道,邊關糧運不濟,幾無存糧,岌岌可危,兵士怨聲載道,軍心惶惶。
不時幾日,消息傳至南疆天都,玄仁王一籌莫展,戰事相峙,難民流離失所,聚眾鬧事,糧運棧道堵塞,救濟不及,軍心難定,此為行軍大忌,王上心慈不忍,致書信慰藉,又遣使者北去請和。
襄親王吳謖鑒於南疆國外患連連,朝有異心,介於其事,起兵謀反,從寧州橫跨瀾江直導皇城天都。
十日,南疆王玄仁坐於案前,遣行使者緩退出寧和殿,玄仁王眉目雙鎖,一籌未展,伏在桌案之上,宮內歎息憤怒交加。
“王兄!”
殿外一陣悅耳清靈之聲,手腕金鈴還在搖曳,便傳來一聲嬌怒喝斥。
“大膽,豈敢阻攔本公主,滾開!”
“錦陽公主息怒,王上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否則當斬。”
守衛士兵忙屈膝下跪,叩首怒顏公主,直到眼前朱玉流蘇遠去,這才擦了額上的冷汗喘息一口。
“閃開!”
錦陽公主蓮步微止,陡然轉身,幾步上前,推門而進,下跪士兵還未起身,便又伏於殿門前,叩頭請罪。
“退下!”
聽得殿門開合作響,玄仁王一展眉頭,目光銳色,盡管極力掩飾,但仍關不住眉目間的舊日愁容,一切,錦陽自看在眼裏,腹中利語緩解壓下。
“王妹直闖寧和殿,究為何事?”
玄仁王軟下話語,心裏卻緊張難移,心中猜測,莫不是北蔚王遣使者歸,命公主嫁,被她知曉,但又一想,本國使者剛出,她應該不曉此事,不免又心底暗揣。
“臣妹請安。”
錦陽欠身請安,忽又抬頭直視,卻發現王兄眸裏帶傷亦憐,不由得纖手緊握,隱於袖中。
“王兄,臣妹片刻在永宜巷瞧見出使使者。”
見得案前王兄眼底一驚,她故作矜持,曳下話語,凝視,推敲。
“臣妹深知不得幹涉國家大事,王兄為難,臣妹不便多問,隻是,戰事連連,國憂外患,臣妹還請王兄多自珍重,以保先皇百年基業。”
玄仁王一震,眉目輕佻,不再做聲,手中禦箋握至一團,滿手冷汗淋漓。
“臣妹告退!”
欠身辭退,一身明蘭宮裝悄然踏出,發鬢飾佩清脆作響,驚得玄仁王又是一驚,俏影離去方才回神。
“錦陽,王兄對不住你。”
扶鬢身附金椅高背,眼底含霜,再無力直身。
聽聞南疆國錦陽公主才貌雙絕,遣公主北嫁,定能修得兩國之好。
蔚寧昭真是狂妄,贈送城池十座,遣公主北嫁,既已立約自當遵行,誰知,蔚寧昭指名錦陽,如若毀約……南疆國已是財匱力竭,民不聊生,再戰定會斷送祖上百年基業。
想到此時,玄仁王又頓覺心慍,咽下一口悶氣。
錦陽宮內
“公主,玉欏花快要開了,楚將軍也要快回來了吧!”
服侍丫頭芷嫣從門外走進,手中捧滿剛進宮來的橙子,黃蜜似金,光滑澄亮。
“芷嫣,我見過王兄了,他眉目緊縮,像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