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個電話將他吵醒。
老師嚴旭揚在電話那端咆哮:“兔崽子,你他媽的死哪兒了?解剖馬上就要開始了。”
白尚的耳朵被嚴旭揚的怒吼震得發疼,他連忙將手機拿遠了些。
坐在床上發了兩秒鍾呆,又看了一眼光天化日的窗外,終於清醒過來。
最近學校得了一具捐贈的遺體做病理解剖,而這位逝者的病症十分特殊,嚴旭揚早就給白尚打了招呼,讓他到時候一同觀模學習。
因為昨天晚上被葉西洲放鴿子,讓他神不附體,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我……我馬上就到,老師拜托您那邊再等等,我真的很快就到。”白尚說完,連忙翻身下床,隨便抓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就往學校裏趕。
快一個小時,白尚才趕到解剖室。
捐贈者的遺體已經被放置在解剖台上,嚴旭揚在一旁給十幾名學生講其它的知識點。
唐佳語看到白尚後,招手讓他過去。
白尚貓著腰,想悄悄溜進去,背上突然被一隻粉筆頭砸中。
白尚直起身體,轉過身,一臉討好的笑著喊了一聲報告。
這麼重要的解剖課都能遲到,嚴旭揚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幾乎要把白尚吃掉!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進來吧。”
白尚如蒙大赦,迅速來到唐佳語身邊,坐了下來。
唐佳語悄聲的和他咬耳朵:“喂,你今天怎麼遲到了?”
“睡過頭了。”
唐佳語立即露出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你這種學習狂魔會睡過頭而遲到這麼重要的課?”
白尚:“好吧,我出去約男人了。”
“嗯,……看來你是真的睡過頭了。”
白尚:“……”
拜托,難道我出去約男人就真的這麼沒有說服力?
解剖課一直上了好幾個小時,結束時已經是下午。
白尚做好筆記,問完問題就準備回家。
唐佳語卻將他堵在了教室門口。
白尚捂著衣襟,難得調皮一回:“你幹什麼,小生賣藝不賣身。”
唐佳語嫌棄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個遍:“嘖嘖嘖,就你這樣的身材,白送我也不要。”她話風一轉,“我就問你,你最近幹嘛躲著溫謙啊?”
“我沒躲他,我既要複習又要做兼職,還要被嚴歐巴隨傳隨到,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了好嗎!”說清楚後溫謙也表示以後做朋友,就更不存在躲不躲的了。
唐佳語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跟探照燈似的緊盯著白尚,分明就不相信他的話。
白尚無奈,也懶得多費唇舌。
兩人正打算去圖書館借書,就有同學來傳話,說嚴旭揚找白尚有事,讓他去嚴旭揚的辦公室。
白尚與唐佳語分別,往嚴旭揚的辦公室去。
“老師,您找我?”白尚進去後,見裏麵還有其它人。
那人背對著門口坐著,露出一個略顯佝僂的臃腫背影,和一頭銀發。
嚴旭揚朝白尚拋了拋手:“白尚你過來,這位是咱們國內最頂尖外科專家,鹿教授。”
白尚走近了一看,發現這人他見過。前幾天的生症會診,這位鹿教授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