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反複吸了好幾次,終於將顧明禮堵在氣管時的東西吸出。
將異物清除後,白尚又給給顧明禮做心肺複蘇,葉西洲已經去駕駛遊艇回岸邊。
顧明禮很快他就恢複了呼吸,他半醉半醒,虛弱的睜開眼,朝白尚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否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又昏睡了過去。
他們上岸的時候,救護車已經到了,白尚有些擔憂地看著被送上救護車的顧明禮,刹那間,他看到一直閉眼錯覺的顧明禮,忽然睜開雙眼,朝自己這邊看過來。
他那雙半睜著的眼裏,寫滿了茫然與空洞,就像……失去了希望,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一切都不再有意義。
僅僅是一瞥,顧明禮的雙眼就重新閉上,像從來沒有睜開過一般。白尚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葉西洲的手。
葉西洲的手掌很大,掌心卻涼涼的,一片濕濡。
他忍不住抬頭去看葉西洲,葉西洲神情淡定。
表現得再從容淡定,也掩藏不住此刻他內心的慌張。
“那我就跟去醫院了。”史少虎上救護車走了。
救護車呼嘯而去。
葉西洲的眼神更是追隨而去,魂都被吸走了一般!
“跟我走!”白尚拉著葉西洲跑向他們的車子。
“去哪裏?”葉西洲坐在副駕駛上問他。
“去醫院!”白尚說著,已經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緊跟著救護車。
白尚和葉西洲趕到的時候,顧明禮被送去了搶救,隻留下史少虎守在外麵。
史少虎見白尚和葉西洲一起來了,忍不住把白尚拉到一邊,小聲地道:“喂,我說你沒病吧。”
“什麼意思?”
“你幹嘛把葉西洲送去醫院,你沒看出來他有多緊張顧明禮,你這不是給人家製造機會嘛。”
白尚沒想到自己對葉西洲的感情竟如此明顯,他回頭看了一眼葉西洲,苦澀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史少虎的問題。
但他心裏清楚得很,不讓葉西洲去看顧明禮,反而會讓他更擔心顧明禮的情況。
況且,他相信葉西洲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顧明禮。
顧明禮沒有大礙,已經送去了病房。
白尚和葉西洲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都鬆了口氣。
白尚的肚子在這時候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起來,史少虎忍著沒笑話白尚這個傻孩子,體貼的給他點了外賣。
吃過晚飯,已經是深夜,顧明禮睡得很熟,完全沒有要醒的跡像。蒼白的臉半掩在白色的被子裏,顯得更加的脆弱。
葉西洲坐在床邊靜靜看著顧明禮,偶爾與史少虎說上一兩句話。
三人在病房裏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顧明禮醒了過來。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太陽的光線讓他有些難受地重新閉上了眼睛,待他再睜開時,就見一張滿是期待的,滿是笑容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顧明禮被這張笑臉震撼到,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麼還能笑得這麼人蓄無害,毫無心機呢?
這才是葉西洲喜歡他的原因吧!坦誠直率,沒有一絲心機,沒被這個複雜的社會汙染。而自己,不過是一個久經商場,磨去所有棱角,圓滑得讓人捉不住的老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