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59 你爸爸不是戰祁害死的(2 / 3)

老人這才應聲回頭,一張臉皺巴巴的像幹梅幹一樣,雙眼渾濁,目光呆滯,頭發已經全白了,嘴角還流著口水,跟電視上演的失智老人如出一轍。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宋清歌卻陡然愣住了,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擠出一句,“何主任?”

麵前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宋擎天病危時的主治醫師,何鴻濤。可是她記得何鴻濤也不過五十多歲的年紀,宋擎天病重的時候,他還正直事業巔峰期,宋清歌還聽小護士偷偷議論過,何鴻濤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將來的副院長,怎麼幾年不見,那個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宋清歌錯愕的轉頭看向戰祁,茫然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戰祁安撫性的握了握她的手,彎下腰看著何鴻濤,耐著性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何老,我是戰祁,您還記得我嗎?”

“戰……祁……”何鴻濤念著他的名字,好半天後眼裏才終於清明了一些,點了點頭,含糊不清的說:“宋……女婿……”

“對,我是宋擎天的女婿。”他這樣坦然自若的承認著自己的身份,宋清歌不由得有些詫異。

戰祁將宋清歌拉到何鴻濤麵前,耐著性子為他介紹:“何老,這是宋擎天的女兒,宋清歌,您還記得她嗎?”

何鴻濤抬頭看向她,目光漸漸變得有些深遠,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一樣,好半天之後,他忽然激動起來,扭曲的手指拍著輪椅扶手,咿呀道:“宋……宋小姐……”

宋清歌沒想到他變成這個樣子居然還能記得她的模樣,眼眶一熱,立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哽咽道:“何老,我是宋清歌,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何鴻濤看著她,嘴唇顫抖著,嗚咽了兩聲後,忽然就老淚縱橫,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連聲道:“我救不了,救不了哇……”

宋清歌轉頭不知所措的看著戰祁,他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別著急,給何老一些時間,讓他慢慢說。”

他從外麵搬了兩個凳子回來,坐到何鴻濤身邊,開口道:“何老,當年我嶽父宋擎天到底是怎麼離世的,您能再說給她聽一遍嗎?”

宋清歌心裏一驚,驚愕的看向戰祁,瞳孔驟然緊縮,一副震驚到了極點的模樣。

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父親的死因還有其他內情?

宋清歌的心跳忽然就加劇起來,緊張的看著戰祁,而他卻也不看她,隻是凝望著麵前的何鴻濤。

宋清歌一瞬不瞬的看著何鴻濤,緊張不安的問:“何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父親不是他……”她語氣一頓,轉頭看了戰祁一眼,低聲道:“難道我父親不是戰祁害的嗎?可我親眼看見是他拔了我父親的氧氣管,這又是怎麼回事……”

何鴻濤先是看了戰祁一眼,又看向宋清歌,抱歉地說道:“宋小姐,當年宋先生的病,其實有很多疑點,關於這個,我心裏一直都有一個疑問想問你,但始終沒有機會。”

她點頭,“您盡管問。”

“宋先生的身邊,有懂中醫的人嗎?”

“中醫?”宋清歌微怔,“為什麼這麼問?”

“宋先生的腦血栓,是因為服用了中藥所引起的,而且我們檢查後發現,他服用這種中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而是長年累月服用所導致的結果。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造成他的腦血栓。”

宋清歌心裏一沉,低下頭若有所思道:“這個我知道,當年確實有醫生跟我說過,我父親的腦血栓不是簡單的問題。也有人跟我說,是有人在他的飯菜裏下了藥。”她說著瞟了瞟戰祁,聲音有些發沉,“可當年宋家所有的食譜都是戰祁親自過目的,一切都是經由他允許之後廚師和琴姨才敢做的。”

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都在懷疑是戰祁害了父親的原因。

因為所有的家傭都聽他的話,那時宋擎天重病,他已經是宋家的男主人,有足夠的權力和機會做任何迫害宋擎天的事情。更何況他來宋家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報複宋擎天,懷疑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戰祁神色未變,一句話也不解釋,就隻是看著何鴻濤,鎮定的像是知道他會給所有的事情一個解釋一樣。

何鴻濤搖了搖頭,“宋小姐,這你就錯了,宋先生吃中藥的事情,怕是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

宋清歌呼吸一滯,語氣焦急地問:“那您知道我父親服用中藥多久了嗎?”

“根據我們當時治療的情況來看,至少有五年以上了。”

五年以上……

這四個字讓宋清歌渾身一沉,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一直到宋擎天病危的時候,戰祁來宋家也不過三年多快四年的時間,如果按照何鴻濤的說法,也就是說,在戰祁來到宋家之前,父親就已經服用上了那種會導致腦血栓的慢性中藥。所以,戰祁根本就不是害她父親的元凶,這個人在他來到宋家之前,就已經潛伏在了家裏,甚至已經潛伏了很多年了。

宋清歌忽然就覺得自己渾身都冷了,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就連牙齒都開始打顫。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這麼多年來,她竟然都不知道有一個心懷叵測的人一直就藏在他們的身邊,時時刻刻都準備害他們。而更讓她覺得害怕的,是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也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潛伏在他們的身邊,準備伺機而動。

見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戰祁心裏也有些緊張,立刻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焦灼的詢問:“你怎麼樣,還好嗎?”

“我還好,還好。”她扯了扯嘴角,對他勉強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何鴻濤道:“何老,麻煩您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