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039 戰祁,我疼……(2 / 3)

貴婦翻了個白眼,“能是怎麼回事?就是你兒子先動手打人唄!”

薛衍轉頭看向兒子,沉聲道:“薛西寧,是這樣嗎?”

“不是!是張子軒先欺負宋嬋,我看不過去就讓他不要這樣,男生不能欺負女孩子,他說我多管閑事,還推了我,我才還手的。”小男孩說著低頭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你看,這裏撞了個大包,現在還疼呢!”

薛衍神色一凜,“這位女士,您都聽到了?”

“這……”

貴婦頓時很尷尬,正說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就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拉著貴婦道:“媽,您幹什麼呀!”

貴婦有些委屈,“他們欺負蛋蛋,我……”

“事情經過我都聽老師說了,跟人家小姑娘沒關係,您說您在這兒胡鬧什麼,丟不丟人呐?”年輕媽媽說完對宋清歌和薛衍抱歉道:“真對不起啊,單位有點事所以來晚了,老人都比較溺愛孫子,做事有點衝動了,兩位別介意。”

年輕的父母大多都識大體,經過老師的調解之後,年輕媽媽拉著不情不願的母親道了歉,還提出要帶薛西寧去醫院做檢查,被薛衍拒絕了。

用他的話說,男孩子打架受點皮外傷,不是什麼大事,回家貼個創可貼就算了,沒那麼嬌氣。

從辦公室裏出來,薛衍這才蹲下身,平視兒子問道:“木木,你跟爸爸說實話,為什麼打架?”

木木撅了噘嘴,小聲嘟囔道:“張子軒搶了宋嬋的發卡,我讓他還,他還不還,宋嬋都急哭了,我看不下去了,就……”

薛衍伸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難得笑了笑,“你小子還學會英雄救美了。”

兩個人帶著孩子一起向外麵走去,時間還早,木木想和知了再玩一會兒,於是兩個孩子便去操場上玩滑梯了,薛衍和宋清歌則坐在邊上。

看著玩的高興的木木,宋清歌微笑道:“沒想到薛總竟然已經當爸爸了。”

難怪之前他會那麼清楚哪個幼兒園比較好,她忽然就明白過來了。

薛衍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木木的媽媽呢?怎麼沒見到她。”宋清歌隨口問道。

“她去世了。”薛衍看著遠處的孩子,聲音很平淡。

宋清歌愣了一下,急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薛衍的臉色很平靜,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她叫林蘇,是得乳腺癌去世的,走的時候還不到27歲。我們在一起之後,一直都沒想著要孩子,等想要的時候已經沒機會了。她說她不想做了一回女人,卻都沒有感受過當媽媽的是什麼滋味,所以我們就去領養了木木。”

林蘇,難怪孩子的小名會叫木木。

“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青海的西寧,她是一個旅遊作家,因為撿到了我的錢包,所以就認識了。”他說完,彎唇笑了笑,轉頭看了宋清歌一眼,“說起來,你和她還有點像,都是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樣子。”

宋清歌有些怔忪的看著身旁的男人,她一直覺得他是個不會顯山露水的男人,在此之前她幾乎沒怎麼見他笑過。哪怕是公司的新品上了排行榜第一,他也隻是點頭說還可以,魏萊的作品被評為最佳,他也隻是嗯一聲,連一句“真不錯”都沒有。

用魏萊的話來說,薛衍上輩子大概是南極洲的千年寒冰投胎轉世的,冰箱在他麵前都要跪下給他叫爺爺。能得到他的讚揚,大概隻有她得了諾貝爾吹牛逼獎。能讓他笑出來,大概隻有她得了兩次諾貝爾吹牛逼獎。

而她今天卻兩次見他微笑,一次是因為孩子,一次是因為亡妻。

或許麵前這個男人也沒有她想的那麼薄涼,他的讚許和微笑,大概隻會給他在乎的人。

宋清歌轉而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那之前開家長會的時候,我怎麼沒見到您呢?”

“那時候木木還沒有回來。前幾年他一直在我母親那裏,最近老人家身體不大好,沒辦法再帶著孩子了,所以我就把這小子接回來了。”

“噢……”宋清歌了然的點了點頭。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黃昏的幕簾漸漸降下來,將幼兒園的操場上染成了一片金色,兩個孩子在夕陽下奔跑玩耍,溫暖的就像是一幅油畫,讓人的心都變得柔和起來。

玩夠了,木木才拉著知了朝他們跑過來,開心道:“爸爸,咱們走吧,我餓了。”

薛衍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兩個人一同站了起來,隻是宋清歌剛走了一步,就險些摔倒,幸好薛衍及時扶住了她。

“怎麼了?”

“好像是扭到了。”

宋清歌扯了扯嘴角,本來以為走兩步就好了,卻沒想到這次扭得很嚴重,越走就越是疼的鑽心,短短幾步,額頭上的冷汗都沁出來了。

薛衍這才想起來,先前她好像確實被那個貴婦推了一把,跌坐在了地上。

“你先坐在這兒。”

薛衍把她按在椅子上,蹲下身不由分說的脫下了她的高跟鞋。腳踝處確實是腫起了一大塊,看樣子有可能是扭到筋了。他一條腿半跪在地上,將她的腳搭在膝蓋上,輕輕按揉起來。

“薛總……”

白皙嬌嫩的小腳被男人握在手心裏輕揉著,宋清歌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立刻想抽出來,可薛衍卻握的很緊,根本不給她機會,找準位置便用力按了下去。

“嘶……”宋清歌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薛衍蹙眉,“很疼?”

“有……有一點……”

“那我動作輕一點。”

夕陽之下,女人坐在花壇邊的椅子上,光著一隻小腳,男人半蹲在她麵前,以近乎是求婚的姿勢為她按揉著受傷的腳踝,姿勢很是溫馨。宋清歌看著男人低頭時的發旋,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扭到了腳,父親好像也是這樣替她按揉的。

父親離世之後,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再那樣疼愛過她,嫁給戰祁,她曾經以為自己找到了願意憐惜她的人,到最後卻是她自己想錯了。這麼多年來,唯獨這一瞬間,她莫名有了一種被人心疼的錯覺。

有那麼一瞬,她差點就在薛衍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按揉了一下之後,薛衍抬頭問她,“可能是扭到筋骨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了,沒那麼嚴重吧。”宋清歌急忙搖頭,“我回去看看情況吧,如果明天還很疼我再去醫院也不遲。”

“那也好。”薛衍點點頭,替她穿好鞋子,又叮囑了一句,“如果明天情況很嚴重,就不用來上班了,我提前準你的假。”

宋清歌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感激的點頭道:“嗯,謝謝薛總。”

因為扭了腳,所以宋清歌原本打算打車走的,但是薛衍執意要送她回去,再加上知了和木木兩個小屁孩也在一旁勸說,她實在沒有辦法,隻好答應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宋清歌坐在後座和兩個孩子聊得很開心,大約是她本來就是比較溫吞的性子,所以特別容易親近孩子,因此木木也很喜歡她,一口一個“小宋阿姨”,別提叫的有多親了。

後座的三個人其樂融融,卻沒有注意到坐在前麵的薛衍也不時抬頭從後視鏡瞟他們一眼,嘴角還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出於好意,薛衍甚至還在途中停下車找了一家藥店,進去買了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品,還有紅花油藥膏之類的。

他這樣細心,宋清歌對他的印象就又改觀了不少。

很快薛衍的車便在鈴園門口停了下來,木木一下車便驚呼起來,而薛衍則像上次一樣,諱莫如深的看著這幢考究的園子,眸光中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宋清歌從車裏鑽出來,本以為這一路上可能會緩和一下,結果腳下剛一踩到地麵,便疼的呲牙咧嘴。

薛衍伸手扶住她,蹙眉道:“要不要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我……”

宋清歌擺擺手,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低冷的男聲打斷了——

“在我家大門口就這麼你儂我儂的,怎麼,當我是死的?”

宋清歌一震,轉過頭一看,戰祁一臉陰鬱的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車就停在身邊,旁邊還站著一臉嘲諷的姚柔,看樣子他似乎也是剛回來。

“戰……戰祁……”宋清歌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推開了薛衍的手,“你別誤會,我們隻是……”

戰祁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冷著臉朝他們走去,一把將她從薛衍的懷裏拽出來,緊緊地扣住她的腰,眼神陰鬱著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她公司的老板吧?”

“薛衍,初次見麵,你好。”他淡淡的報上名字,客氣的伸出右手。

戰祁隻是瞟了一眼他的手,虎口處有些粗繭,個子很高,站姿筆直,臉上的表情很漠然,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但直覺告訴戰祁,麵前的男人應該是部隊或者公安出身的。

從鼻腔裏輕嗤一聲,戰祁直接無視了他的手,勾唇冷笑,“這位叫薛什麼的先生,我的女人我自己會負責,這裏沒你什麼事了,慢走不送。”

他說完,一手抱起知了夾在臂彎中,一手拽著宋清歌便麵無表情的朝主宅走去。

薛衍見狀立刻皺眉道:“她的腳……”

隻是戰祁對他的喊聲置若罔聞,大步朝著宅子走去。宋清歌腳上本來就有傷,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整個人幾乎都是被戰祁拖著走的,好幾次都險些撲到地上去。

薛衍站在原地看著戰祁動作粗魯的把她拉走,擰起的眉心布滿疑惑和斥責,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和宋清歌是什麼關係,但也感覺得到這個男人對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