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養的,來啊!”他睜大雙目,齧著牙大呼著向英軍殺了過去。一名英軍心神還未回過來便被王寶貴一刀砍倒,王寶貴喝了一聲,滾你媽的,將那具屍體踢開又揮刀再戰。
但是畢竟英軍人多,仿若殺之不完。近百名淮軍一衝入英軍陣中便如石入大海一般,不多時,王寶貴身旁的士兵便一個個地倒下。長眠不起。王寶貴又是悲憤又是憤怒,連連揮刀強攻,卻是毫無用處。英軍越殺越多,而兄弟們卻是越戰越少。
王寶貴砍殺了一陣終於力竭了,一柄大刀有如千斤之重,再也提不起來,他踢翻身前一名英軍,雙腿不由自主的往下一跪,大口地喘著粗氣。英軍見這名殺神一般的敵軍軍官此時力竭,正要一擁而上將王寶貴殺死,卻突然從淮軍陣地之上再次響起一片槍響之聲。
與王寶貴他們戰成一團的英軍士軍紛紛中槍倒地。既而淮軍陣地之上響起了衝峰的口號之聲。數百名養精畜銳的淮軍將士從陣地之上衝峰而下,槍聲不絕。本以為此戰定能占奪317高地的英軍沒想到這時敵人還有增援上來,心中著慌,混亂了起來。紛紛轉身向山下跑去。
這數百來淮軍,正是淮軍之中精銳之中的精銳之師,淮軍第一師的師部警衛營。劉銘禮率領三百來警衛營士兵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一步,王寶貴此時滿身是傷,血流不止,而原先隨他衝殺的淮軍士兵也傷亡迨盡。
劉銘禮率著新生力量追擊了英軍一大程,立即便轉身回到戰場之上,將王寶貴以及一幹淮軍傷員拉回戰壕之內。王寶貴與劉銘禮相見,仿若隔世。看著王寶貴那張滿是血腥的臉,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大笑了起來。
“王團長,小弟增援來遲,還望見諒一二!”劉銘禮握住王寶貴的手,說笑著道。雖是說笑,可是臉卻是沒一點說笑的表情,卻是滿是悲涼之色。沒想到三團四團五千多人,等到他來的時候,卻隻見到了二三十個人還能行動的。這高地上的戰鬥的殘酷可想而知了。
“哪裏哪裏,劉營長來得正是時候。哈哈.哎喲.”王寶貴本想大笑三聲的,不想笑得太過激動,牽扯到了傷口,連連呼痛。他剛才如殺神一般,殺得英軍不敢近他的身,現在危機頓去,心情一放鬆卻是傷口疼痛起來。
“劉營長,這裏便交給你們警衛營了。可小了,別讓咱幾個團的弟兄們瞧低了,到時被大家笑話,可怪不得王某人啊。”王寶略坐好了一下,又打趣起身旁為自己裹傷的劉銘禮來了。
全淮軍都知道總督大人在外人麵前不言明他與劉銘禮的關係,但是細心的將士還是可以從兩人的名字,以及平進的關係之上瞧出一點端倪來。新軍向來就有爭強好勝的思想。雖是戰時如親生兄弟一般,但平日裏各各部隊之間爭強好勝卻是免不了的。
警衛營號稱淮軍的精銳,自然引得其他各團暗地裏有些心裏不服氣。王寶貴這時打趣一下劉銘禮卻是有些爭麵子的意思。但是大事要緊,誰也不會在意。劉銘禮笑了一笑,打了一下王寶貴的肩膀笑罵道:“王軍師少說一兩句便會有人當你成啞巴不成。”
他倆人一打一笑,便將剛剛戰場之下的緊張氣氛給衝淡了,戰壕裏淮軍將士紛紛含笑。手下卻是加緊休複陣地,分配火力等待著英軍再次到來。英軍又一次被淮軍趕下了317高地。郝莫菲在指揮所內暴跳如雷,大罵進攻高地的英軍指官是個飯桶。但是光發脾氣是沒有用的。
聯軍再次向淮軍317發起不簡斷的猛烈炮火打擊,試圖以強大的炮火推毀守軍的意誌。雙方在淮軍的317高地以及第二道防線上大戰不休,血戰了數日,聯軍卻隻勉強向前推進了幾百米。
淮軍第二團防守的第二道防線迫於壓力向後退卻,放棄了幾個無關緊要的陣地,收縮兵力,死死堵在317高地與無名小高之地。這些還不是令郝莫菲最為頭疼的事情。劉有根奉了劉銘傳的命令一直遊走在聯軍的後方陣地邊緣。在當地高山族土兵的帶令之下,時不時地便對聯軍的補給來上一刀。
郝莫菲不但被淮軍堵在第二道防線之前動彈不得,連後勤補給都有了麻煩,損失了不少物資彈藥。一次劉有根實在看聯軍的大炮不順眼,趁夜抄小路摸進了聯軍的炮兵陣地,炸了聯軍幾十門大炮,便在聯軍趕來之前溜之大吉,隱入深山之中。
郝莫菲無奈,隻得再分配一支部隊圍剿遊走在大山之中時隱時現的劉有根支隊了。可是英軍對地形不熟悉卻是連劉有根的一根毛都摸不到,劉有根仍是時而出現在聯軍的大後方,大肆虐聯軍的兵勤部隊以及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