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現在也沒多少會數理化的中國人啊,早前鹹豐開設的學校一般都是屬於技校之類的職業學校,為的是緩解工業發展的人才需求,這京師大學可是陪養未來國家人才的地方,隻能慢慢來了。
祁雋藻應了聲是,再接著道:“由直隸到太原鐵路預計今年年底也可以通車了,按皇上的意思是這條鐵路通車之後,便要開始修築三條橫貫南北的大鐵路,可是這資金卻是一個難題。”祁雋藻有些苦惱地道,這些年看著戶部,那是看著銀子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幾經起落。
各地道路硬化,尚可讓各地鄉紳捐款解決,但是這鐵路建起來就不隻是一點半點銀子能夠解決問題的,這一建起來,銀子可比流水厲害多了。
“難道大清真地這麼苦?”鹹豐不解地問道,這些年的工商發展地還算不錯了吧,怎麼還是沒銀子呢?
“回皇上,這些年算是好的了,有大戰之時國庫尚有存銀,全是因聖上發展工商所得的商業稅,隻是例來,天下稅銀三分歸國庫,七分歸內庫,因此才會用度如此緊張”祁雋藻心思不穩地道。這可是揭皇上的老底啊,要是皇上因此大怒就不好了。
這天下稅銀三分歸國庫,七分歸內庫一向是曆朝曆代的成例,雖然曆朝曆代以來,外廷與內廷爭端了多時,都未有個結果出來,一方麵確實是因為皇家用度實在太大,另一方麵也是皇室製約外臣的一種手段。祁雋藻想來皇上能用內庫的銀子救濟黃河水災,現在是不是也能擠出點銀出來救濟一下他這個總理大臣呢?賭吧,賭一把總還有點希望,不賭可就是什麼都幹不成了。
“呃!”鹹豐尷尬的咳了下道,“原因如此!嗯,圖先如今天內庫尚有多少存銀?”鹹豐其實根本曆史上每個朝代還有這個慣例,天下稅賦七分歸內庫?鹹豐心裏暗道一聲“靠”。這得多少銀子啊,怪不得戶部官員老衝自己喊窮,原來這銀子都到老子口袋裏去了。
“回皇上,內庫現在存銀七百萬兩!”圖先躬身回道。一副肉疼的樣子。這主子,可又開始打內庫的主意了,這三年來好不容易皇上省吃減用,外麵稅收多了一些才有這些家底留著,這一次不知道又要出多少。這裏麵還有皇上自己經營的店鋪呢,曆朝以來怕也隻有鹹豐這個主子最不像皇帝了,到像個商人。
圖先肉疼,鹹豐卻是心疼。七百萬兩銀子,鹹豐覺得自己像天下第一號大貪官。這麼多銀子能做多少事情?
“修路的事情,祁愛卿可以讓戶部出一半資金,另一半資可以集資的形式來完成。商人對於鐵路的利潤不會不知道的。朕這裏將內庫的銀子交由你來的處理,另從今以後,內庫不再從稅賦裏拿銀子,這大清的錢袋子就交給愛卿了,可要給朕看緊了。”鹹豐有些“痛心疾首”地道,也不知道他是在為自己這天下第一號大貪官的身分還是為把錢袋子交出去了而心疼。
“微臣叩謝吾皇隆恩!”祁雋藻激動的起身下拜道。天下稅賦終於回到了國庫了,多少年內外廷的爭端終於可以休止了。今天本隻想從皇上那擠點銀子出來,沒到這一擠卻把整個大清的錢糧稅賦都討了回來,這今後戶部可就要寬鬆多了,有了銀子什麼事情都好辦了不是?
“還有船廠呢,馬鞍山鋼鐵廠等處的進度怎麼樣了?”鹹豐虛抬了一手讓祁雋藻起來才接著問道。
“回皇上,船廠年底基本可以俊工了,馬鞍山剛剛探測出一個大型的鐵礦,準備馬上興建練鋼廠。這裏些地方都倒還不怎麼缺銀子。”祁雋藻恢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道。他知道這些都是鹹豐極為關心的地方,所以前期投入都很盡心。
“嗯,這樣好了,愛卿明日把這些繁雜的事情理清,做個五年計劃出來,以五年為限,設個目標,這樣便於百官們有明確的方向,不至於不過混亂,到頭來什麼都隻做個半吊子水平。”鹹豐嗯聲道,看了一眼祁雋藻,見他投來詢問的目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