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阿呆的誕生(1 / 2)

在距離今天數百萬年的時候,地球的各塊大陸還沒有分開,非洲和亞洲還緊緊地抱在一起,陸地上到處是森林。我們的主人公阿呆,就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伴著他老爸的聲聲嚎叫,從娘胎中爬出來,爬到地上墊著的那層厚厚樹葉。

阿呆可能永遠不會知道他誕生那一刻的情形,而我們也隻有靠著想象在大腦中播放一出史前產子的科普片。

懷胎十月的阿呆媽媽,腆著個大肚子走在森林裏,她那時還不知道要爭取孕婦的權利,和其他男人和沒有大肚子的女人一起去尋找食物。生存不易,阿呆後來想起自己的母親就鼻子發酸。阿呆的媽媽大口大口地喘氣,肚子太重,走得時間不長可也累得她夠嗆。眼睛這時也不好使,找野果找小獵物都沒找著。手腳那更是不靈便,阿呆的媽媽得扶著一棵樹再到一棵樹,磨磨蹭蹭地挨著走。

阿呆的老爸是個老實人,這時應該停下來關心一下妻子,可他害怕人家說他偷懶,呆會兒整個部落分食物的時候不預他的份。所以他不僅沒有停下來,還時不時地回頭看幾眼。那眼神可不是滿懷關切與痛惜,非常明白直顯地在抱怨在不滿。那個時候還沒有衣服,但人人都有了麵子。看著老婆在後麵想走不走的樣子,阿呆的老爸就覺得臉上的麵子掛不住,這女人盡給自己丟臉。

阿呆的媽媽給丈夫的眼睛那麼一瞪,心裏也來了氣,心想還不是你小子給害的。得,你盡顧著臉麵,那我也不理這肚子裏的孩子了。阿呆的媽媽打定主意,張開嘴巴深呼吸了一次,那手就不扶樹了,雙手抱著個肚子,邁開大步踢噠踢噠地追趕前麵的人。那時當然沒有鞋了,可阿呆的媽媽腳掌夠大,繭子夠厚,腳踏在那落葉厚成毯子一樣的林地上,聲音跟皮鞋踩在紅地毯上的沒什麼異樣。

阿呆睡在媽媽的肚子中本來就感到不怎麼平穩,現在他媽媽一急,阿呆就在肚子中上下顛簸,想睡到自然醒也不行了。阿呆不太樂意了,雖然看不見外麵的日頭不知道時間,但這時候人家還想睡啊,怎麼就愣把我給搖醒了呢?阿呆有點生氣,拿小腳踢踢媽媽的肚皮,意思是說:注意了注意了,現在是睡覺時間,別帶著我去運動。

阿呆的媽媽肚子挨了兩下踢,痛,知道兒子在抗議。可他的老子還是拿牛眼瞪過來,阿呆的媽媽這下兩頭受氣,火就更大了。心一橫,肚子也不托了,吭哧吭哧地小跑起來。阿呆的媽媽心想,你個小兔崽子有種就把老娘踢死。那時還沒有養兔子呢,不過,阿呆的媽媽心裏想的大概就這麼個意思。由於種種原因,孩子在當時的社會還不是花朵,阿呆的媽媽不小心懷了孕,對肚子裏的這塊肉一直挺有意見的。現在又來踢老娘?阿呆的媽媽就咬緊了牙,晃著大肚子風風火火地往前衝,那架勢就是山豬見了也會嚇跑。

這下阿呆可苦了,在媽媽的肚子裏顛得頭暈眼花的,媽媽的肚皮雖然是軟綿綿的,可額頭撞多了也痛。阿呆不高興了,想大哭大叫大喊大嚷的,聲音發不出來,人還在媽媽的肚子裏哪。阿呆就使勁地掙紮,這回不止有腳了,還用上了小拳頭,在媽媽的肚子裏拳打腳踢。

阿呆的媽媽跑了沒幾步,哎喲,肚子痛得不行,痛得連臉上的肉都在扯動。阿呆的媽媽大聲地啊啊啊,她的意思是救命啊救命啊,不過那時大家還不會用語言,隻好用重複的單音節加上淒厲的吼叫表達了。

阿呆的老爸也不是全無心肝的人,就是有點虛偽,怕部落裏的族人說他老婆盡吃食不幹活,一路回頭望也有關心自己女人的心思。這次回頭又想瞪瞪那婆娘,咦,怎麼張著嘴巴一手摸著肚子一手高舉在頭上揮動?

又想偷懶了不是?阿呆的老爸正準備把眼睛瞪大一點,不對勁啊,自己的女人翻了白眼撲倒在地。阿呆的老爸慌了,一丟手中的石頭,管你們打野豬還是打白兔,看看老婆要緊,哇哇叫著跑去老婆哪裏。他的嘴裏嘰哩咕嚕的,就是想說老婆你怎麼了老婆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