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這是離h市較遠的一個山村裏,一中年婦女正提著草簍向大虎家走去。
“哎,玉梅妹子,快出來,看,我給你拿什麼東西來了”剛走到大門口,她就張嘴大叫,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似的。
“噢,來了”接著從院牆裏傳出一較為年輕的女子聲音,聽其聲音煞是好聽,如涓涓細流,溫遠流長,雖為輕聲細語,卻像是有魔法般,總是會流到人的心坎裏。按理說,擁有如此好聽聲音的女子,其容貌雖不若天仙,但清秀卻是該有的吧。可是,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兒啊,遠遠觀來,最惹人注目的就是白,慘白慘白的,白色的棉衣,白色的棉鞋,白色的頭巾,白色的麵孔,就連頭發也是全白的,仔細看,臉上還有些許紋路,把一張好好的臉蛋愣是整的遜色幾許,顯得這孱弱的身子更加的弱不禁風,徒惹人憐惜。
“是阿姐啊,來,快進來,我正做完家務,在院子裏歇息呢”,隻見她一隻手撐著石頭做的桌子邊緣,一隻手還捂著自己的肚子,緩慢的站起身來,向著阿姐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搖搖擺擺,不甚有力,好像一陣微風都能把吹走似的。
“你看你,都快十個月了,還不消停,當心磕著”阿姐說著就一手提著簍子,一手拉著她進了屋去。
她知道,這個村子的人是很排外的,要不是當初大虎救她時懷揣著要讓她為其傳宗接代的目的,而且當時她已功力全無,全身是血也不能動,僅靠著自己是不能在那個像原始森林的地方生活下去的,況且流劍派的人不一定會放過自己,為了等他回來,更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也別無選擇。
這個小山村的住戶不是很多,大概就二三十戶人家,村民都姓胡,聽說祖上是清朝的商旅人家,做些茶葉等小生意,生活還是較為盈實,隻因家中有人得罪了當時本地的權貴,為了避禍逃到了這裏,後來就一直在這裏安家落戶了。
阿姐是大虎的親姐姐,他們的母親因為生大虎時難產死了,而父親也在幾年前上山打獵,一去不回,恐怕多半是遭山裏猛獸襲擊遇難了,家裏僅餘下他兩相依為命,後來阿姐憑的幾分姿色嫁與他們大伯家的二表哥胡二,年終為家裏添了一個男丁,生活還是可以的。
“來,阿姐,先在這兒坐著,我給你倒杯水去”剛一進屋,她就轉過身去茶桌邊倒水,雖然知道他們現在對她好是有目的的,但畢竟是借了他們的掩護和看照,對他們的做法也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別忙了,我放下就走,還要去地裏呢,你二表哥和小毛早下地裏幹活去了”邊說邊走過去接過水喝起來。心裏卻想著:這丫頭看著咋就細皮嫩肉的,風吹就倒,不知道能不能下地幹粗活,大虎還要吃飯呢,可不能讓她一個人舒服著,把大虎給累死了,等著生完孩子就讓幹活去。哼!大虎還是很好的,身強力壯,幹活又在行,要不是家裏沒落了,村裏的姑娘又看不上我家,才不讓你撿了這便宜呢。你最好是生個帶把的,不然&8226;&8226;&8226;
“嗬嗬,阿姐就是好,要不是你呀,這個家就快轉不過來了”“家裏田地多,大虎從早幹到晚都沒得歇息日子,加上我又懷孕在身,隻能在家裏走動走動”“你這青草卻是送得恰好,不然家裏那頭牛就快餓死了,到明年連挖地都得自己動手”她看著阿姐的臉色不太好,為了安穩的過下去,隻得拿了好話說著,她知道阿姐是極愛聽的。
“那算個啥啊,村裏就這些人,想著多了也是沒有用的,給你還好呢”阿姐聽了頓時眉開眼笑,笑著打罵道。
“反正是多謝阿姐你了,就是&8226;&8226;&8226;&8226;”“啊!哎呦,阿姐,我肚子突然好痛,好像,好像是要生了”隻見她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疼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快,玉梅妹子,來,我扶你到床上去,來,慢點”,阿姐連忙扶過她進裏屋去,“東西準備好了嗎?”
“嗯,早已備齊”
“那我馬上燒水去”阿姐說著就跑去了廚房。
纖雪玉梅睡倒在床上,忍著肚子的疼痛,腦海裏緊緊想著那個人,那個帶給她溫暖、快樂和幸福的人,那個為了門派大義傳送去外星球尋求出路的人,他已經走了好久、好久,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地球,回來看她。
她又想起在他走了沒幾天後,流劍派上下對她態度的戲劇性轉變,嗬嗬,就因為她是落魄修真家族纖雪家唯一的後人,沒有什麼強大的背景,比不得掌門的女兒是掌上明珠,還有這麼強大的後盾做依靠,門裏上下都對她明裏暗裏的打壓謾罵,不得已最終隻得離開,卻是合了他們的意吧。
沒想到途中遭到海外散修的襲擊,奔波逃跑了數十日,雖然最終逃出生天,可是經脈已傷,還動了胎氣,為了保住胎兒,一身修為被打回了原形,隻得以凡人身軀過活,再後來得遇大虎,和他一起生活。現在想來,那遇襲的時間怎麼那麼巧,恐怕背後是有流劍派的影子吧,嗬嗬,那人真是狠,千海還沒走多久,就這麼想把我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