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安給她擦完藥,一句話也沒說拿起浴袍洗澡去了。
“……”
清瑤經曆過這麼幾回人世,大概能明白過來他為什麼生氣。
應該是她剛才沒有很想接著活下去的樣子刺痛了他吧。
他誤會了,
她隻是怕他也出事,北堂家不能沒有他,而他沒有她應該也還是會活得依舊意氣風發吧……
應該也還是……
早就該收到的屬於攻略對象的五十點在那一刻該死地收到了,那就說明失去她,他不會好過。
北堂安圍著浴袍出來時就見到她積極認錯的樣子。
他移開眼,繞過她,從冰箱裏拿出冰水。
“老公。”
“別撒嬌。”
“我剛才是不想你有事嘛。”
他喝水的動作一頓,睨著她的眼底寫滿惱恨。
“我知道我對你很重要,性命非常寶貴。我剛才沒有放棄啊,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堅持很久了。”
狐狸拿出十足的真心來,美豔的眸子裏流動著極吸引人的光輝。
高檔的玻璃杯被人重重擱在吧台上,燈光直射在水中,動蕩著折射光彩如玻鑽。
胳膊被人又抬起,仔細檢查了一番。
他雖然表情還是冷若冰霜,眼中的疼惜卻是難掩的,片刻之後,又被一股子狠厲取代。
“睡吧。”他還有件事要辦!
“幫我洗澡嗎?”
“……傷口上了藥。”
“那你怎麼洗了?”
“我沒事。”
“……”
她又露出了小鹿一般讓人難以招架的討好眼神。
北堂安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去浴室拿了溫水和毛巾來。
“我幫你避開傷口擦擦。”
北堂安這男人慣會照顧人,麵對他,清瑤就會很安心,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望著她,根本生不起氣來,她一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什麼惱恨也瞬間消散,化作滿腔的柔情了。
他知道今晚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但是她恐怕不知道,當她在他的手中一點點想要放棄的時候,失去她的巨大恐慌和痛楚簡直擊穿百骸,他整個人都無限接近崩潰……
崩潰之後便是對始作俑者滔天的恨意與怒火。
“是她做的吧。”語氣是肯定的。
“哥,是弟兄們沒能護好嫂子。”
北堂家早些年黑白兩道都走,自己也培養的有手下,隻是輕易不用罷了。
北堂安也沒料到如此和平年代,那個老女人還會這麼瘋。
手槍上膛的聲音幹脆又利落。
“好久沒用,有些生疏了。”
聲音像鬼魅,在寂靜的夜中,瞬間把睡夢中的人驚醒。
莫錦盯著那個坐在雕花窗前的黑色背影,很熟悉。
睡意全無。
等等,雕花窗?
她已經把自己屋內的雕花窗改成了現代風格的玻璃窗了……
“你是誰?這是哪兒?”
她驚叫著站起身,屋內很黑暗,但她可以確定這不是北堂老宅。
借著月輝,能看清那人的輪廓。
他手中把玩著一把短槍。
隨意而散漫,根本不害怕擦槍走火。